蛇美名其曰去刷碗,实则窝在厨房里躲开小猫做实验。
依他这方面贫瘠的作战经验,空间主人应该对入侵者有绝对压制力。因为闯入时就意味着自愿受空间规则束缚,那无异于把脖颈抵到对手的刀尖上。
蛇从不觉得他该为这场冲动后悔。他直到解决好小猫的晚餐后才不紧不慢地测试现存的实力。
令蛇感到意外的是,他汇聚法力时没受到任何阻碍,一个清洁术相当自然地施了下去。蛇皱了皱眉,指尖在掌心摩挲几下,刚清洗干净的碗顷刻便被烧了个干净,伴着烟雾报警器登时响起的尖锐鸣笛。
——这完全不是蛇的本意。他以为只是日常系法术不受管制,压根没想过这疯兔子连攻击性法术都没禁用,施法时就没控制力度。如果不是收得够快,他男朋友家在三秒内就能变成一片废墟。
那报警器刚拖长腔叫了一声就被蛇硬生生弄哑了,但猫还是听到了。
蛇在忙乱中听见猫爪敲在地板上的声音,他立刻把装置报废掉。啪嗒啪嗒声跟警笛声一起止住,猫停在原地侧耳倾听,半晌才踱回去,大概在困惑自己是不是幻听。
厨房里没有白烟也没有尖叫声,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转瞬即逝的报警音又实在很吵——猫在疑惑中还是选择发了条消息,蛇一扭头恰好听见提示音响。
宝贝??:出什么事了吗。
既不能和盘托出,又不想让男朋友对听觉不自信,蛇干脆说是刷视频不小心外放了,安抚好小猫才去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
“兔子,我没兴趣揣摩你的心思。”
蛇暂时把厨房的声响跟其他房间隔绝开,这才倚在壁橱上说道:“我要带他出去,告诉我你的条件。”
在蛇印象中,这兔子就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角色,虽然性子恶劣,不过喜欢开门见山。因此他也直截了当地问了,而兔子果真没让他失望。
这会儿他话音刚落,眼前便凭空弹起一张虚拟电子屏。兔子干脆利落地现身,相当懒散地坐在那头吃零食,嘴上笑道:“sir——你这样我没办法回答欸。”
蛇看见他的脸就烦,也懒得跟他绕弯子。
“研究所没有你的信息,连化形时的灵力波动都没有记录。”蛇抱起胳膊冷静地分析道,“你应该一直住在空间里,出来时就盗用别人的身体。”
“那你要抓我吗,哥哥?”兔子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纠正道,“但是那孩子自己往河里跳的。我最多算是借用。”
他一做作,蛇就不由得嗤了一声:“嘴上叫屿哥,你比苗屿多活了好几百年吧。这么多年都窝在小空间里,不觉得腻?”
蛇一番话也只是引得兔子坐直了身体,伸个懒腰含含糊糊道:“是很无聊——”
“所以就更不可能放小猫走啦。”兔子微笑着,两颗尖利的虎牙明晃晃,“别生气,你可以养他到大。你想要任何条件我都能提供,这里不会有谁阻碍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蛇黑漆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很显然,兔子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他脸上没有一丝恼怒的痕迹,却还装着为难的样子鼓着嘴道:“呀。那怎么办呢……”
在蛇不耐烦之前显示屏就被关掉,蛇没见到兔子最后的表情。话通过类似传音的方式递到他脑海里,蛇全身过电般震了一下。
“那你把他杀了吧,黑蛇。没有其他办法了。”
蛇终于从厨房里走出来时,小猫正抱着鲨鱼枕头开心地撒欢。它两只前爪伸直了往前扒,在鲨鱼肚皮上有节奏地踩来踩去,嘴里舒服地呼噜着,看起来像个尽职尽责的按摩师。
熟悉的场景浮现在眼前,蛇几乎一下子想起北宴拿着手机兴致勃勃跟他科普时的样子。
“佘承尧,你看这小猫。”北极狐举着手机在他跟前晃,嘻嘻哈哈问道,“你家猫也踩奶吗?”
蛇对别的猫没什么兴趣,眼皮都没抬,同时觉得狐狸莫名其妙的:“我怎么知道,又没踩过我的。”
“不是……”狐狸让他呛得差点没拿稳手机,“谁问你这个了!”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猫踩奶是种特殊现象,一般在猫发情或者心情大好的时候。但他和苗屿的关系还没近到这种程度,连苗屿的猫形态都没见过几次。
“喵呜?”
小猫又打了几圈滚才扭头看见人,它四爪按在沙发上歪头看着蛇。蛇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可能有点太难看了,他强行把那些低落的想法都按回心底,扯出一个笑在小猫身旁坐下。
“你不开心。”
小猫把一只前爪搭在蛇腿上,哑着嗓子问他。蛇侧身摸了摸猫软软的耳朵,轻声说道:“一点点。”
大人似乎总是有很多烦恼,猫不懂这些。但表哥总归是专程赶来照顾他的,帮他背书包还给他做好吃的鱼,猫即使再不擅长讲话,也觉得自己不能在人难过时装聋作哑。
猫疑惑地甩了甩尾巴,回忆来回忆去,怎么也没想到表哥是从哪件事开始消沉,他唯一没见到的就是人端碗进厨房后。
于是猫踌躇了一会儿,猫爪又无意识在蛇绸子面料的长裤上扒来扒去。蛇怔了怔,正低头去看时,恰好对上猫黑黝黝的眼。
“那不刷了。”猫不太熟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刷。”
蛇起初还没想明白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小猫还不会隐藏情绪,投过来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皱巴巴的脸看起来委屈得要命,蛇从那两颗明亮的眸中依稀只辨得他自己。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那只兔子说得很对。他被人完全拿捏住了弱点。
老实说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眼前这只小猫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男朋友,只是凭借直觉。那如果它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呢?兔子根本就是捏了个假人戏耍他呢?
他好像也还是会上当。他总在有关苗屿的事上失去理智。
“黑蛇,你想好,只有在这里他会全身心依赖你。”兔子慢条斯理的语调就浮现在脑海中,“他刚受过伤,还是脆弱的时候,只要你一心对他好,以后没人能取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但十九岁的苗屿不一样。你没发现吗?为什么他一直没给你答案?”
他觉得兔子停顿时大概在那头咧嘴笑了,像他们是作战部的特殊标志。不苟言笑的脸配上凛然的语调,把缺乏带班经验的小陈吓得不知不觉恭肃起来。
“出事以后我就马上带孩子去医务室检查了。苗屿胳膊上擦破了一点。”小陈回忆着,自己也禁不住露出困惑的神情,“的确是他们欺负他一个……”
蛇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却绕开去说这些。他自然以为是她不愿让那群人过来,于是有点不耐又尽量客气地问道:“陈老师。我能见见他们吗?”
“只有两个人是我们班的。”小陈老师边摇头边解释,在蛇追问前又很快补充道,“他们现在都在医院。”
蛇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正瞥见一撮白绒毛在门缝间翘着,细看便能辨出猫耳的形状。
它的主人看起来有点紧张,那簇尖儿微微晃着,也可能是在监测周围声响,准备在蛇出来前就溜之大吉。
相当警觉的小猫。但很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条没有脚步声的蛇。
蛇一见到便了然于心,还配合地用法力让门无声无息地展开,而闭着眼专注想事的猫自然没觉察到蛇的小动作。
直到蛇站在猫身前一脸好笑地瞧着他甩来甩去的尾巴,猫还蹙眉倚在墙边思量着什么。
蛇本着逗他的心思伸手在猫眼前晃了晃,却没想到猫立刻就睁眼,随后被陡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一往后缩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小屿?!你没事吧?”
磕了脑袋的那个还没吭声,始作俑者倒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蛇瞬时敛住笑,手伸过去把猫的后脑勺托起来,边轻手轻脚替人揉边低声道歉说:“哥哥以后不这么开玩笑了。对不起。”
猫眨了眨眼,像是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蛇鱼玩偶,淡淡开口问道:“你到底来我家干什么。”
猫没挑明说,但蛇很快意识到问题应该就出在这只玩偶。
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因为男友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属于他再敢胡说八道一句就要炸开锅的状态。蛇完全不知道猫为什么发这么大火,一时只能自暴自弃地坦白道:“我发情了,来自慰。”
猫想过很多种答案,唯独没考虑过这种方向。
他被蛇过于直白的话语惊到眼倏地睁大,嘴唇微张着,方才的威势一下子冲淡了大半,还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不是……不是还没到发情期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蛇打死也不能告诉猫他研制毒药时施错法搞成了春药,在鳞片上试毒时还把自己药翻了,偏偏男朋友又忙考试,他大中午跟贼一样跑来偷件衣服自己弄,还让人家逮个正着。
蛇低落得要命,索性把刚才紧急用来遮味道的法术去了,两手攀着猫肩膀往人身上一贴,低头说道:“你不信我,那你闻闻。我奶子都涨了,屁股还流水,要不是发情,我对着张空床有什么好骚的?”
蛇在发情期的确有很浓重的气味,猫早就领教过,他下意识环住蛇时,对方便软在他身上乱蹭。猫这下真涨红了脸,也顾不上追究他发情期为什么突然提前,只是小声问道:“要做吗。”
不提还好,一提蛇就更委屈了,抬起眼跟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申诉道:“你要考试,我不想你嫌我烦,抱着你睡衣自己弄的。床单我带的,玩偶也都撤掉了,我没弄脏床。你别生我气了……猫猫。”
蛇实在很会看眼色,更擅长分辨猫的情绪。猫生气时他不会耍半点滑头,猫但凡松动一点他便摆出弱势的模样撒娇。偏偏猫就吃这套,即使知道蛇的可怜多半是装出来的,往往也由着他去了。
“我没生你气。”猫叹了一声,默默纵容已经骑在他身上偷亲的男朋友,犹豫片刻还是组织了一段对他来说足够长的话。
“章鱼跟蓝色毛线团在一起。”猫说道,“鲨鱼在床脚。枕头边应该是鱼干。我的东西你可以动,但不要撒谎骗我。”
“我知道了。”蛇凑去他唇上亲一口,两手环着猫脖子甜甜地喊了声老公。猫心知他没怎么听进去,也只是无奈地摸了摸蛇半湿的发尾,自言自语道:“不接电话就是想着怎么骗我。”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变态。”蛇嘀咕了一声,捧起猫的脸细细打量,忍不住用食指去抹他眼尾那颗泪痣,自顾自笑道,“好想你,苗屿。我这几天过得不太好……见到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猫想了想,他们好像只不过五天没见。但他不会把这种扫兴的话说出口,只是认认真真望着蛇,低声安慰道:“就快考完了。”
“那你今晚还要复习吗?”
不知不觉中蛇睡裙早褪下肩头,光滑的腿裸着半跪在猫腿侧,偏偏主人还浑然不觉似的,眨着水灵灵的眼无辜地说些清纯的话。
“学长——适当运动会让学习更高效的。”
到嘴的猫咪吃不到,蛇换了件黑吊带愤愤地跪坐在床边,心知说什么都没用,只暗自气得把脸颊鼓了一圈。
猫忽略他怨念的视线,旁若无人地翻着书。
男朋友是真的难受还是单纯嘴馋,猫不难分辨。蛇眼下还游刃有余地缠着他撒娇,那就只是想做,放置也没什么坏影响。
但如果真上了蛇的当,一做准是一整晚,明天能不能睡醒都难说。
而且他真的很讨厌数学——看着砖头厚的那么一本书,猫觉得今天的小鱼干都出奇地刺多。
猫挑刺挑得有点烦,索性把还带着细碎鱼刺的肉囫囵吞下,抄支笔在书上随便画画,又喝了口水以免卡住。
他水杯刚放下,便觉得下身一凉,一低头瞥见方才还老实坐着的蛇居然趴到了书桌下面,正扒拉掉他底裤认真观察猫无精打采的性器。
猫本就在活动喉咙让鱼刺安全下去,这会儿让他惊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捉住蛇不安分乱动的手,同时探身下去望着他,清澈的眼中写满了困惑。
猫没说话,但摆明了在问他又想干什么。蛇顺势握住猫的手跟他十指交缠,递去的眼神中尽是委屈。
“你不想操我,我自己捏一个还不行吗?”
蛇清楚见到他一贯没什么表情的男朋友在瞧见他递过去的东西时嘴角抽了两下。
蛇晃了晃刚弄出来的假阳具,边盯着摆弄边疑惑地问道:“我比着弄的,不像吗?”
他甚至探出舌尖舔了舔玩具头,还张开嘴含进去试了试,含含糊糊地测评道:“唔……你的能顶到我喉咙呢。”
猫深吸了一口气,先缓冲掉diy手工制品带给他的冲击,又似乎在想话该怎么组织出口,最终低声道:“不能买一个吗。”
“我不要那些几……”蛇一句几把东西险些蹦出口,又赶快压住腔调娇声娇气地说道,“我就要你的。”
蛇喜欢自己掌控全局,也喜欢被猫粗暴地对待,但唯独不能忍受猫在意别的更甚于他,发情期尤为敏感。
如果不是期末测验迫在眉睫,猫早就躺床上两眼一闭放弃挣扎,不然结果就会像这样——蛇总要绞尽脑汁引起男朋友的注意,他的攀比心甚至波及到一本干巴巴的机械概论。
猫轻叹了一声,面不改色地把裤子系带扎好,攥紧蛇的手把人从桌下拉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已经在冒星星眼的蛇说道:“那自己玩。”
作为安抚他吻了蛇的唇,蛇才没在不用看
“你是说,苗屿跟人打架?”
蛇怎么也想不到他被叫去办公室能是为了这事。
他是作战部的特殊标志。不苟言笑的脸配上凛然的语调,把缺乏带班经验的小陈吓得不知不觉恭肃起来。
“出事以后我就马上带孩子去医务室检查了。苗屿胳膊上擦破了一点。”小陈回忆着,自己也禁不住露出困惑的神情,“的确是他们欺负他一个……”
蛇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却绕开去说这些。他自然以为是她不愿让那群人过来,于是有点不耐又尽量客气地问道:“陈老师。我能见见他们吗?”
“只有两个人是我们班的。”小陈老师边摇头边解释,在蛇追问前又很快补充道,“他们现在都在医院。”
蛇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正瞥见一撮白绒毛在门缝间翘着,细看便能辨出猫耳的形状。
它的主人看起来有点紧张,那簇尖儿微微晃着,也可能是在监测周围声响,准备在蛇出来前就溜之大吉。
相当警觉的小猫。但很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条没有脚步声的蛇。
蛇一见到便了然于心,还配合地用法力让门无声无息地展开,而闭着眼专注想事的猫自然没觉察到蛇的小动作。
直到蛇站在猫身前一脸好笑地瞧着他甩来甩去的尾巴,猫还蹙眉倚在墙边思量着什么。
蛇本着逗他的心思伸手在猫眼前晃了晃,却没想到猫立刻就睁眼,随后被陡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一往后缩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小屿?!你没事吧?”
磕了脑袋的那个还没吭声,始作俑者倒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蛇瞬时敛住笑,手伸过去把猫的后脑勺托起来,边轻手轻脚替人揉边低声道歉说:“哥哥以后不这么开玩笑了。对不起。”
猫眨了眨眼,像是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蛇第一次从小猫的眼中读出了大写的困惑。
但猫很快想起他在门边偷听到的字眼,于是迅速沉默下去,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由着蛇牵他的手回家。
蛇不是没有留意到小猫的情绪,但他自然而然把这一切归结到那群小孩头上。
“他们先推苗屿的书!”苗屿前桌的小女孩被叫来时还愤愤的,一五一十给蛇解释,“书掉了,苗屿捡起来,没有理他们。他们就笑苗屿是哑巴。陆丰去揪苗屿耳朵,苗屿才给了他一拳,谁知道他一下子就飞出去啦,活该!”
蛇眼瞧着她头上缺了颗晶钻的发卡,右手揣在兜里听她讲,听见最末一句也没变了脸色,只是弓下身子和缓地问道:“那他们碰苗屿了吗?”
小女孩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苗屿不让别人碰。他们一靠近就被打趴下啦。”
“好孩子。谢谢你。”
蛇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原样变的发卡送她。目送着小女孩高高兴兴出去,一转头眼神便沉了下来。
“喂。黑蛇,你可没有杀人权限。”
大概是他此刻飙升的怒气触发了什么警报机制,兔子吊儿郎当的声音又飘出来添柴加火。
蛇对他可没有半点耐心,毫不客气地一句驳了回去:“老子的事用你管?”
“你不就是想出去找人寻仇吗。”兔子完全没把他的恶劣态度放在心上,只是懒洋洋地回复道,“不用找了,他死了。”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的确引得蛇愣了几秒。他多少有察觉到这兔子知道的信息比设想中更多,但还是下意识反驳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兔子笑了一声,脸凑近电子屏玩味地看着他。蛇嫌恶地别开视线,兔子却倏地变回之前跟在猫身边时用的那张脸,表情难得严肃起来。
“你他妈有……”
蛇不解其意,误以为兔子又在挑衅,正要骂时却突然想起他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时怔在原地,眼见着兔子弯起食指点了点自己鼻翼那颗黑痣。
“查的时候记准这颗痣。我不喜欢用别人的脸。”兔子说完果真变了回去,窝回办公椅上重新叼了根糖懒散道,“黑蛇,你怀疑我也很正常,但我不喜欢害人,别人的死活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奉劝你一句——你现在去陪着屿哥比替他报复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