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三点过,廊坊的那个小村庄又开来了一辆豪车。
老头老太太们伸长脖子一看,哟哟哟,奥运车来了,年轻人们就纠正说那叫奥迪,奥运比它多一个圈。
“那肯定没奥运牌的好。”老头老太太们朴素地判断着,迎来自家后辈悄悄的白眼。
不管几个圈,当那辆车的司机问了路,最终停在丁家院子门外的时候,村民们的好奇心都起来了。
丁老娘把院门翕开一条缝,小眼睛警惕地看着王兵,“你找谁?”
王兵扬了扬手里的两个礼盒,“我找你。”
“什么口味!”丁老娘啐了一口。
王兵脸一黑,“老太太你思想正常一点。我找你真有事。跟你儿子有关系。”
丁老娘琢磨了一下,拉开了院门。
在屋子里坐下,王兵将礼盒递过去,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这是顾小姐请我转交给你的,五千块。”
“什么?她当小姐去了?!”丁老娘腾地站起,面现怒容。
“小姐,是个尊称。”王兵只好解释道,这老太太思维有点不正常啊,陈总这任务看来也不好完成。
听说顾小丽没有去当挣钱的小姐,而是当了花钱的小姐,丁老娘欣慰地平静下来。
不然还真不如放她偷偷去粤州莞城呢。
王兵按照陈一鸣指点的话语引导着老太太的思路,说了一大通,然后告辞离去。
老太太在屋里坐了好一阵,一跺脚,从墙角拎起一根拐杖出了门。
笃笃笃!
拐杖戳在院门上,显示出主人的霸道和急躁。
一个老婆子来开了门,丁老娘直接道:“叫你家男人出来说话。”
老婆子面露不悦,“丁大娘,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你男人还没死呢!等他死了这些事才轮得到你!”
见老婆子还在犹豫,丁老娘冷哼一声,“怎么?你那男人还怕被我偷了啊!老鹰吃小鸡吗?”
老婆子啐了一口,悻悻地进去喊她男人出来。
“丁大姐?你怎么来了?”一个老头迎了出来,比起他老婆,他的语气可温和多了,别看丁老娘现在吊眉三角眼一副凶神恶煞老太婆的样子,年轻时候可是村里一枝花,男人早死的时候,可没少有人惦记过,虽然最终都未得逞。
“你儿子也去桂州了吧?”
“是啊,不是和钉子一起走的嘛!”
“带了不少钱吧?”
“可不是!在屋里闹了一宿,就那点老本都被他拿走了!”
老头一番捶胸顿足的样子,丁老娘可一点不信,以他家的尿性,能拿走一半都了不得了。
都是千年难得狐狸,搁这儿玩什么聊斋。
不过她不准备拆穿,而是淡淡道:“你儿子这些钱要全被骗了。”
老头和躲在院门后偷听的老婆子都是一惊,“不会吧?那可是一起去发财的啊!”
“发个屁!那就是传销,把人骗过去,钱全给骗了,然后还骗家人亲戚又去。”
“对对!栓娃就是打电话让他表哥也过去呢!”老头子连忙道。
“我儿是跟你儿子走的,你要赔钱!!!”老婆子冲过来一把扯着丁老娘的手,就像是赖上了。
丁老娘神色不变,“我儿子带的钱比你家还多,再说了那都是被刘大柱子骗走的,关我儿子什么事!”
说完她不再理会这个老婆子,而是看着老头,“现在还来得及,有办法找回钱来!”
老头立刻看着自己老婆,“你干什么!松开!”
然后急切道:“丁大姐您说说能怎么办?”
......
五分钟过后,丁老娘和这家老头一起去往下一家,然后队伍再次壮大,去往接下的一家。
有一家的老头听了后,有些犹豫,“万一不是呢,咱们这么一闹岂不是毁了孩子们发财的好机会嘛!”
话音一落,众人都有些迟疑起来,是啊,万一不是传销,是真能挣钱呢?
毕竟刘大柱子这次回来那风光可是大伙儿都瞧见了的,那家伙,就差用钱点烟了。
丁老娘暗叹一声刚才那胖子真厉害,连这都想到了,淡淡道:“你们忘了?他们都是听刘大柱子的话过去的,刘大柱子现在不正在派出所关着呢嘛!咱们去派出所报案,让派出所审刘大柱子不就什么都有了!”
众人沉默一阵,“有理!”
“有道理!”
“很有道理!”
“还是丁大姐他娘的说得有道理!”
几个老头老太太想办法找了两个面包车,就去了镇里的派出所。
派出所里,所长刚从关着刘大柱子的房间里出来,坐在办公室里抽烟。
原本刘大柱子这事儿没成,对面又是个小村妇,乡里乡亲的和和稀泥就解决了,更何况刘大柱子平日里跟他有点交情,他是打算轻轻揭过的,可是今儿白天,上面又来了个电话过问了一下,所长一时就有点纠结。
(这儿不能写深了,就蹭蹭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