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冬春眉头皱得更紧,不知道在想啥。
最终的推选结果没什么意外,李圣熙还是以绝对优势成功当选了学生团队的负责人。
这事儿定下来,一行人就起身去往办公楼附近的一个酒楼的大包厢。
黄冬春快步追上走在最前面的陈一鸣,“鸣哥,你刚才瞧见了没?”
陈一鸣笑着道:“瞧见啥了?”
黄冬春道:“那个姑娘啊!从我进去她就一直盯着我看。”
陈一鸣道:“然后呢?”
黄冬春稍有着急,“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或者说在向我挑衅,这样不利于队伍团结啊!”
陈一鸣顿住脚步,上下打量了黄冬春一眼,然后竖起大拇指,“够直!”
看着陈一鸣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走了,站姿挺拔标准的黄冬春扭头看了一眼走在人群中的李圣熙,李圣熙迎上了他的目光,还冲他挑了挑眉。
“算了,日后再说吧!”黄冬春摇头叹气,跟了上去。
李圣熙嘿嘿一笑,对身旁正讨论着如何跟社会团队竞争的众人道:“擒贼先擒王,看我直接拿下对方头目!”
......
政法分部的十几个人已经在包厢中等着了,刚才会议室坐不下那么多人,陈一鸣就让姚福陪着他们先过来。
听着外面的响动,众人都起身迎接。
陈一鸣招呼大家入座,然后互相介绍了一番。
那些大学生们这才知道,所谓的社会团队并不是什么职场精英组成的,纯粹就是些打工仔啊。
原本的忐忑和敬畏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他们开始高谈阔论,说着华尔街的传说,聊着国际政治,村上村树和昆德拉在口中闪现,连带着各种听不懂的单词。
而这并不是单方面的,那些跟着黄冬春一起在政法分部打拼过的兄弟们,即使穿上了自认为最好看的衣服,在面对着这些气度从容高傲的大学生时,也根本压抑不住心中的自卑。
这种深层的自卑反应在表面,呈现着多种形态。
有故作的不屑一顾,瘪着嘴上说着一帮书呆子而已;
有通过自己的不同寻常来壮胆,比如开始抽烟,开始大声聊着跟谁谁谁又打了架,打架的工具从赤手空拳直接上升到了管制刀具;
有的就干脆不说话也不敢看,默默低头拨弄着手机,上面的贪吃蛇游戏的高分,是他们最后的荣耀。
刘嘉义看着陈一鸣,担忧的眼神传递出想说的话,默契中无需多言,陈一鸣摇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黄冬春今晚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不知道在想啥。
李圣熙饶有趣味地看着黄冬春,大概率是在想他。
晚上的饭吃得泾渭分明,学生和学生们,员工和员工们各自都喝得很尽兴,但即使喝嗨了,也没怎么出现去另一边搂着肩一起喝的情况。
主桌的陈一鸣神色如常地挨桌敬酒,跟众人聊着。
跟黄冬春的兄弟们聊着送外卖的糗事,聊着外出离家的辛苦,聊着大街上的好看的姑娘在夏天的肉隐肉现。
跟大学生们,聊着考试的痛苦,聊着时政聊着历史,最终话题无可避免地滑到了硬盘里的启蒙老师们,惹来李圣熙的娇羞地呵斥。
喝完了酒,一行人又各自打车,准备去往学校北门外的学府酒店。
姜枫说他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
一个喝得稍微有点多的大学生看着酒楼外不远处的ktv,问道:“陈总,这儿不就有一家么?为啥还要坐车去那边啊!”
陈一鸣叼着烟,翻了个白眼,“因为那边便宜啊!”
“狗r的,白嫖了还挑三拣四的!”
他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反而引得大家都哄堂大笑。
学府酒店里,陈一鸣订了两个大大的包间,两拨人各玩各的。
让在来路上都有些忐忑的双方放下了心,各自嗨了起来。
陈一鸣和刘嘉义从包间出来,听着两个相邻的门内各自传出《老鼠爱大米》、《求佛》和《倔强》、《浮夸》的歌声,刘嘉义望着陈一鸣。
“放心,我有计较。”
刘嘉义就再不多话。
“过两天带大师和老张去好好玩玩,自从曹操快送卖了之后,他俩好像有点生我的气了,今晚叫他们一起过来也不来。”
刘嘉义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走回了包厢,轮流在两边坐镇,主要是喝酒。
黄冬春坐在房间里,刚被人怂恿着唱了一首《精忠报国》,喝了一肚子的酒,坐在门口的角落里远离着战场歇会儿。
房门被人推开,穿着高帮皮靴的李圣熙走进来朝他勾了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