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动了动,很想说出来,但是她不能,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让魏北的前程断送。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知道真相的好时机。
最少也应该在皇上看重此事的时候,这样,他一入宫,便有了一个很高的开始,而不是作为一名流落在外的无人照管的皇子的身份出现。
“你真的是想多了,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匆匆说完这句话,也不再告辞,立刻起身离去了。
魏北也跟着起身,虽然她未言,可是他觉得和自己猜得很像,很像。原本只有五成的把握,现在看来,有八九成了。
她头也不回地跑了,背后身影看像是落荒而逃。天不怕地不怕,和他极为投缘的幸念蕾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她的异样不正好说明自己的身世不一般?
他不得不重入坐下来,认真的思索着。自己所需要的答案已经在眼前,他需要时间去细思。
幸念蕾跑到了门口,才发现魏北并没有追出来。她停下来喘气,离去和留下,都很为难啊。她想留下和魏北呆一起,可是他在意的却是别的事情。
她想离去,但是下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再见?他的身份揭秘是迟早的事情,若不趁此之前向他告白,他又怎么得知自己的心意?
他若是恢复的皇子的身份,以后他们身份的差异如此大,他在自己的眼中更是高不可攀了。
想到这儿,她还是转身,回到了药铺。
眼见她和魏北亲热地走了出去,不久后她又跑了出来,现在又厚着脸皮走了回去,宋雪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口中没好气地说道:
“跑来跑去,都是自己演戏给自己看,可没有人陪你一起疯。”
幸念蕾想反唇相讥,自己再如何,也是和她的少东家的事,和她有什么相干?往常的她早还嘴了,但是今天,她没有时间和心情。
默默地忍受着她的奚落,重又进了院内。
这出去有一小会,可是魏北依然坐在原处,他的身子陷入椅子里,沉思的模样比起往日来,更显得成熟。
她看呆了。能见到他,就算是受更多的委屈,她也觉得值得的。
“你回来,是想告诉我我想的都是真的?”魏北的话打破了她的想像。幸念蕾见他未追出,知道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定了下来。
他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还是知道很多的,他早晚会知道,就算是自己想隐瞒,又能瞒几日。
“你为何一直要找寻自己的身世,你这样,老夫人会伤心,自己也会难过啊。”寻根,是每一个最终的归宿。
他不想一辈子做一朵浮苹,做一朵随风而逝的蒲公英,想长成参天大树,须得有强劲的根不可。
他的根在哪儿?他想知道。
魏北的眼睛很亮,尤其是现在望碰上幸念蕾的时候,她叹了一口气:“你是大皇子。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一些,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不能说,我也不知道。”
有她这一句话已经足够,魏北觉得很满足了。
他很感激幸念蕾,目光真诚:“我会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不论我是何身份。”听到这儿,幸念蕾只有苦笑,她之前做过什么,让他一直这样的看待自己。
魏北最后还是下了逐客令,他说自己有许多事情需要梳理,需要静静,就不招待她了,改天,再请她喝酒。
有他这样一句话,她也很满足。离去的时候脚步轻快,人也轻飘飘的。保存在心中多时的秘密一旦说出,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快意。
终于不用再对魏北隐瞒了,这之后发生的后果都得由他自己承担,当然,如果他愿意,自己也很乐意一直陪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