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身子倒在阳台上。
戴思前走到他身边,拿脚拨动了下他的身体,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南择新没死,浑身微微抽搐着。
戴思前心想:“那个法子,果然不行。”
一直到他在车上听南择新自己说起利用条件反射杀人的事为止,他都没认真想过:南择新可能真的对季丽君起过杀心。学生时代那段令人不快的经历,早已被岁月的洪流冲刷进了记忆的旮旯。之前答应季如是调查这个人,也不过是口头虚应。
不过可疑人物自己呈上了线索,加上他抢了季如是未婚妻、又未能阻止她在她父母面前污蔑季如是吸|毒,心中愧疚,便认真调查起南择新来。
他成功赢得了南择新的信任,经常出入他的寓所,给他做饭。如他对季如是说的,他在饭中或饮料中,混入了元胡索和少量心律平。他给季如是的小棕瓶里装的,也的确是含了大量元胡索的精华素。
他没有告诉季如是的,是他内心并不真正相信这种方法能致人死命,所谓一报还一报,有时未必能如人预料般到来。所以他做了二手准备。
他在调查南择新的实验室时,发现了警方后来查到的那种自制毒|药,他偷了一点放在身边。
南择新的死鱼眼看到了戴思前,他身上的抽搐症状在减轻,他蠕动着嘴唇,似要说什么话。戴思前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戴思前笑笑,将南择新额头的一撮头发撩到他耳后。他说:“正道,我本来只想吓唬你一下的,用你自己想出的法子。可是,我发现了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白瓶,瓶子上还贴着南择新那个实验室的标签,“我侵入了你的电脑,看了你的实验记录,这种药,可不像是用来促进雌激素分泌的啊。鉴于你近来对如是和沙瑛的过分关切,你吓着我了。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任何威胁到如是的人和事,存在下去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戴思前俯身,在南择新耳边低语了几句。
南择新才停止的抽搐,一下子又活跃起来。他张大嘴巴,“呀呀呀”的,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戴思前瞅准他张嘴的时候,将一小白瓶的液体全部灌入其中。他随即擦干净了白瓶上的指纹,将瓶子放入南择新自己的手中。
他最后看了南择新一眼,然后打电话报警。
×××
戴思前从婚礼上出来,找了代驾将他送回家。
沙琪在家收拾行李。
明天晚上,他们就要出发前往温哥华了。戴思前申请调总部工作获批准。沙琪辞了职,打算去那边后再找工作。戴思前觉得她工不工作都无所谓,反正他养得起她。
听到开门声,沙琪就问:“回来了?婚礼怎么样?”
戴思前说:“很顺利。”
沙琪“噗嗤”笑了:“你回答的好像你是去当保安的。”
戴思前仗着酒劲,抱住沙琪,把头靠在妻子肩膀上。他知道沙琪对这桩婚事还是多少有点介意。
“如果当初你没答应我,你就是这个婚礼的女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