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恨啊,沈留容笑着摇了摇头。
沈究人死了还想拉他一起,他可偏不遂沈究的愿,至于其中原因……他只好让沈长泊下去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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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泊回宫后把桌子上的茶具砸了个稀巴烂,光砸茶具还不够,房间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摔了个粉碎,就没有什么能幸免于难,几乎全都被他糟蹋了个遍。
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盯着满地的狼藉止不住地颤抖,生怕引火烧身。
沈长泊眼中阴鸷翻滚,不甘和愤怒死死撕扯着他的心,已经猩红的双眼狠狠地剜了这些吓得与鹌鹑无二的宫人,吼道:“一帮废物!滚!给本殿滚!”
他手中死死地握着摔碎的白瓷片,仿佛握着仇人的脖颈。鲜红的血从掌心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沈、留、容!”他赤着双目,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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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大臣们听到这道诏书时,就像是遭了什么晴天霹雳,一时间每个人脸上精彩纷呈。
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二皇子党,基本上就没有支持沈留容的,而剩余的,一部分是和介将军介霭一般不站队,保持中立,另一部分则是倔强地支持已废太子沈留观的。
可以说,谁都不看好四皇子沈留容,可就是这个谁也不看好的四皇子,成了江山的主人。
时辰一到,众位大臣就见这位鲜少露面的四皇子——如今的新帝——头戴冕旒,穿了一身玄衣,暗红色的绣线暗纹,腰间还有一柄长剑。
沈留容面上含笑,温煦的眼神掠过每一位大臣,慢条斯理地坐上了龙椅。
他身侧的宦官尖着嗓子宣读:“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沈留容瞥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怎么看怎么诡异。
“臣有要事启奏。”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沉声道。
沈留容颔首。
“臣以为,陛下既已登基,就不可再如从前的行为举止一般,尤其是……”他顿了顿,顶着令人压抑的沉默继续说了下去,“先帝曾下了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佩剑上朝的诏令,陛下如今身为天下人之表率,怎可违背?”
话落,换来了坐在龙椅上的人的一声轻笑。
沈留容这声意味不明的笑,直把底下那群大臣吓出一后背冷汗。对于这位新帝的一切,他们谁都不熟悉,大多数人都想着明哲保身。
有一个老臣站出:“臣附议。”
“臣也附议。”又一个人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