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不知是谁先破的功,场面越发混乱,随行的弟子除了方才大言不惭自诩“天才”的那位,其余的统统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那位弟子皱着眉一脸困惑。
殷先生:“……”
午时。
纪清洲长身玉立,静静站在人群中,双眼紧盯着审判台。
没人知道这位素来面无表情的纪师兄心中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审判台上夺目的金光直冲天际,待金光散去,台下世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嘶……居然是‘观火’?”
“‘观火’可是东帝惊雨阁的镇阁之宝!这般轻易就拿出来了……那得犯多大事儿啊?”
“……”
审判台上是一柄精致的杆秤,杆秤的秤盘上是纪清洲十多日不见的陶岭冬。
陶岭冬阖着双眼,跪在秤盘上,长发未束,更衬得他面色惨白如纸。
纪清洲仔仔细细盯着他,良久,垂下眼睫。
——这是假的。
他心中既有侥幸,又有担忧,紧紧抿着唇。
……若是他修为更精进一些是否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殷先生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可有什么异样?”
纪清洲这才回神,压低的声音极冷:“这是假的,应是障目之术。”
漱神草的香囊自他赠给陶岭冬起,陶岭冬便一直带在身上。
漱神草香气虽浅淡沉静,但经常贴身佩戴的人会逐渐浸染,由内而外地逸散开来,而秤盘上的“陶岭冬”身上却没有半分漱神草的气息。
至于是什么……
纪清洲张开手掌,几颗星子浮在掌心,正环绕旋转。
“是布偶。”纪清洲冷声道。
有人从审判台九尺远三丈高的碧瓦朱阁上翩然飞下,繁琐的红色华裙衬得她高贵端庄,不可方物。
徐凰不发一言,高傲地扬起下颌,冷睨了台下尽是惊艳神色的人,手一抬,大红的广袖滑下,露出半截玉臂。
碧绿色的灵力打在秤砣上,秤砣向旁挪了一挪。
“一罪,杀东帝惊雨阁徐群轩。”
“二罪,屠西城左半城百姓。”
“三罪,屠西城右半城叩玉门。”
秤砣这回挪了更长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