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子爷,属下自然知道宁公心中所想。料想这海固军休养多年,不见得会多厉害;所谓的几十万大军,也只不过是凭着复延的名头闹上一闹罢了。”石坚斟了一杯酒敬向颜方容:“何况,那所谓子桑聿,只不过是一少年,见不得有什么计谋。”
颜方容听到子桑聿的名字,顿时拉下了脸。
念及前事,这子桑聿还算得上是自己的敌人。那时一腔热血想着能迎娶公主,成为人人羡慕的天家女婿;岂料春狩出来个少年英雄,平白将自己心中所爱夺走。自此之后,每次见到那人似乎就受到了万般欺辱,心中悔恨难当。
出事之后,自己也曾去过公主府几次,却被拦了下来;远远看着,那公主脸色似乎比以前差上许多,心中揪痛,恨那小人无耻。幸而那段时间以来,公主未曾给那小人生下个一男半女、若是还有了他的骨肉,这…实在碍眼!
“呸,我就知道这个贱民不是什么好东西。”颜方容心里来气,“当年也不知道是他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把公主娶走;占了便宜也罢了,而今竟敢公然和大宁叫板!将军若是懂我心思,把他解决了才好!”
“属下看来,这遗孤身份还未必是真呢。当年明扬之变,谁不知子桑一脉尽数死绝?现在平白无故地一个驸马变成前朝遗孤,当中多少牵绊?也是这公孙政豪情,竟然真的搬着如此名头开战。”
颜方容沉吟了一下,又问:“那将军可有信心守城?”
人家身份真不真这种东西没人在乎,当日子桑聿在江南搞得那么大动静,多少人信服了他那番天子之言?何况百姓里也多是怀念旧时大延生活,而今为了这么一个浑然天成的少年之主卖力也是无可厚非。至于日后再有人不信,再将帝王之路神化便是;而今看这石坚似乎尽是轻敌之相,只怕此战危矣。
“公子爷可是不放心属下?”石坚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颜方容微笑,不作回答。
二人沉默良久。
“公子爷你就放心吧。我洛关城本就有几万人马,加上皇上调遣的十万江洲兵,守一个小小洛关城,还是可以的。”石坚心里的确是看不起延军。虽说那公孙政的勇猛是前朝至今出了名的彪悍,只不过已是多年光景,不一定难缠。
“将军若真的想我放心,也得付诸行动。”颜方容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天上月光:“如今时候也是不早了,该嘱咐的我也跟将军言明了,其他的,便是由将军自己定夺。”
“公子爷请回复宁公,石坚定不负所托。”
颜方容在驿站逗留了一日,次日便带着部下北上返回京师。洛关战地,战事可谓是一触即发之势,颜天明也曾交代过,见了石坚速速回京,不可拖延、若是洛关战役出了什么差池,被牵连可就不妙了。
石坚刚送了颜方容出城,那头便有手下来报。
“将军!将军不好了!延军在江对面已经擂响战鼓,向我军宣战!”
“什么?!”还真的不提哪壶开哪壶,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发兵了。石坚被这突然响起的消息扰得心神不宁,立即跨上战马随手下往江岸而去。
刚到江岸守备线,石坚还来不及喝上一口茶水,便匆跟着下属的脚步匆匆往碉堡而去;站在高处放眼江面,的确,只着对面江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战鼓之声震耳欲聋,还伴着一声声的呼喊,让人不免心惊。
旁边的下属悄悄地看了石坚一眼,轻道:“将军,眼下该怎么办?”
“水战虽是海固军之强,但是这第一战攸关重要,延军怎么就那么不畏惧?”好歹这石坚也是有过一段时间的行军打仗经验,先前虽是恐慌,可是慢慢地也就镇定了下来,渐渐看出了一些端倪。“只不过若这开战是假,他们的实际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点,石坚想不出来。
“将军,我看倒是那子桑聿按捺不住性子,一心想赢,故而贸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