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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依旧不大明白,似陈秀才这样无银钱的人,是怎么千里迢迢的从青阳赶回到青桐,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还在太守底下谋到官职的?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疑惑, 陈秀才背起手来, 摇头晃脑地对她得意道, “钱兄, 说你慧眼不识珠可真不算是冤枉你,太守大人可就大不相同了,那可真是识中千里马的伯乐!就只为了陈某一人, 不远千里地派马车过来接,这份殊荣, 钱兄, 恐怕, 你这辈子都没想头了吧!”
说着,他愈发得意起来,头昂得高高的,只等着钱玉过来求他在太守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但等了好些时候,都听不见人声。
一阵奇怪, 低头看时,钱玉正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闭上眼躺在干草上小憩。
这场景不禁让他大为光火。天知道他在钱玉这里吃了多少讥讽羞辱。
她抢了他认定的妻子木雪,打了他一顿害他不得不举家迁往青阳,途中让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跑了就不说了,就是在青阳,他在她手底下当差时,也没少受她养得那些仆役的气。
但凡是个钱府人,都不把他当人看,那些贫贱的狗奴婢也都敢爬到他头上来了,明里暗里带刺讥讽他!就连他认定和他差不多出身的淳于敷也看不起他!
这让他读了十几年书的面子往哪里搁!他好歹也是个有血性的男人!
越想越气,却由于本性懦弱,他也不敢轻易动钱玉。
只是看她面前的两个食盒,都是装饰了涂木漆古朴的花纹,里头摆着一些虽然他不认得,但看起来就是贵重的膳食时,他更生气了。
想他寒窗十几载,如今蒙太守开恩赏识,不过也就谋个典史,在太守府当个撰笔,每月的俸禄不到十两,这些东西他这辈子也没吃过,钱玉一个下贱的商人倒是会享受!
他一张清瘦长脸涨得通红,连连将狱卒喊过来,指着那些食盒质问他说,“钱玉一介阶下囚,怎么能给他吃那些东西!”
“陈大人,真是冤枉啊!”闻言,狱卒赶忙赔罪,低声下气讨饶说,“小人可不敢给他吃这些山珍海味,这些东西,都是木府的人送过来的。”
“木府,哪个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