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夏紫曦言语中的担忧之色,屈心赤笑道:“傻丫头,你们心思单纯,而且又没有深入这朝廷之上的纷争,难免会有此担忧,有些环节想象自然不到。我此举,首先是出于对你们姐妹俩的保护!”闻言夏紫月、夏紫曦两姐妹不禁暗自欣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屈心赤继续道:“另外,则是对大楚帝国诸多臣子的震慑,现如今这满朝文武享受了三年的太平,各种隐患开始滋生蔓延,不得不防啊!”
姐妹二人闻言赞同道:“恩!”
屈心赤看了一眼夏紫月,继续道:“至于左相,并非他看不明白,只是因为有些事他还不知道,所以心中稍有疑惑也属正常。”
夏紫月点了点头,意识到再谈论这个话题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忙配合地转移话题道:“紫曦,别忘了我们这次过来的正事儿哦!”
“恩,对对对!姐夫,你先来试试我和姐姐为你精挑细选的礼服吧!”
“就在这儿?”换衣服夏紫月在场倒没什么,意识到夏紫曦也在,愕然地看了夏紫月一眼,却听夏紫月说道:“没关系的了,紫曦又不是外人,就是换一下这件外衣而已嘛!”
听出姐姐话里的意思,夏紫曦忙配合道:“就是嘛,姐夫,来来来,你先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我和姐姐帮你换上这件礼服!”说完忙揭开案几上包裹,一件白色的锦袍已然静静地搁在夏紫曦手臂上。
一会儿后,看见一席白色礼服的屈心赤,夏紫月不禁会心一笑,凝视片刻的夏紫曦不禁赞赏道:“果真是不错诶,姐夫穿上这件礼服更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了哦!”
“呵呵!”屈心赤轻笑,随即道:“紫月,这会儿已过晌午,据闻帝王陛下今日也会早些前去,满朝文武都会下午提前过去,想必左相大人这会儿在念叨着你们回去做准备了吧,这会儿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准备一番,我们等下七公主府见。”
“恩!”夏紫月乖巧地应声,随即和夏紫曦向屈心赤微微行礼,转身径直向府外走去。
与义王府的温馨祥和之气相比,此时此刻晋王府内却是被愤怒之色所围绕。
“王爷,今日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余众人闻言也是复合道:“是啊,王爷,这明显就是不把我们军部、不把王爷您放在眼里啊!”
凌炙天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对着张辅勋问道:“张将军,你怎么看?”
对于此次事件所导致的结果,同样大大出乎了张辅勋的意料,而身处舆论的中心,他张辅勋更是有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与其余众人不同,他反倒显得异常冷静,也是异常小心:“王爷,前次倪将军南域所为,于我大楚而言确实算不得好事,罚也算是理所当然,只是最终却也并未导致最坏的结果,但是这罚的也太过了,丝毫没有给王爷您面子的意思,所以,属下实在猜不透义王此举之意。至于我那两个儿子,也确实是我平日管教无方,想必经此一事,他两人定然能够有所成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心直口快的褚将军正欲反驳,凌炙天却是抬了抬手制止道:“张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我心甚慰!你放心,张佐之事,我已传书北疆刑将军,有刑将军从旁提携指点,十年,我还你一个威震帝国的大将军!”
张卓宇忙躬身行礼道:“有劳王爷费心了!”
点了点头,凌炙天继续道:“昨夜我曾说过,倪勇最差不过是解甲归田,而今却是全族扁为庶民,终身不得录用;张佐之职必是罢免,却没想到遣往北疆充军,十年内不得反都;而至于张礼,我料不过收监数日,却不曾料到竟是一年!”看了看眉头紧锁的诸人,凌炙天似是自语道:“若是为了杀鸡儆猴,以振朝纲,是以足够了,而他仿佛知我心意一般,却偏偏又不遂我意,是为何故!?”
张辅勋想了想,转头看了看周围数位同样不解其意的同僚,随即拱手道:“王爷,属下也觉得似乎有所隐情,如果是想起到震慑的效果,先前王爷所说的也够了,但是,总莫名的感觉似乎更像是立威一般!”
“立威?”片刻的疑惑后,凌炙天摇了摇头:“以他义王如今的身份地位,帝王陛下如此的重视和信任,大楚帝国内,敢捋其虎须的能有几人!?”思忖良久,亦是没有得到自己心中满意的答案,随即向众人吩咐道:“好了,今日乃是七公主生日,你们都下去准备准备吧,此事容后再议。”
“是。”
众人告辞,凌炙天转身负手而立,望着当年帝王陛下赐予的“虎贲之师”的匾额,默念道:“倪勇数项罪名,却并未提及扰乱边境,险触战事这一条,算是你给我留下的些许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