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您的这句话,我相信来年的军事演习我们一定能够取得最好的成绩。”克劳柏森答道。
“那我就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普吕格尔说“我会派人为您安排好食宿,今天您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再开始工作。”
“不!将军!”克劳柏森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普吕格尔的好意“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恢复部队战斗力,为帝国的复苏贡献力量,所以说时间是宝贵的,我不能把它浪费到吃饭和睡觉这些事情上,我的工作从现在就开始进行,请您马上下令集合所有军官,我要对他们进行全面的考察。”
“上校,这样做是不是太着急了?”普吕格尔愕然道:“您来到我的师还不到一天,对这里的情况还谈不上熟悉”
“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慢慢熟悉这里的情况,”克劳柏森坚决的说“我不能辜负您对我的信任,我要把我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请您赶快下命令吧,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对工作的渴望!”
“好!您真不愧是一位勇敢的军人!”普吕格尔心里乐开了花,他立刻转身对部下发布命令“马上通知全体军官集合!”
施特莱纳的车队离开了党卫军营地,开始继续向下一个目标前进,渐渐的,一座巨大的地下峡谷出现在人们眼前,峡谷两侧的山峰足有数千米高,一块块黑色的岩石在车灯的照射下,呈现出光怪陆离的形象,有的像神话传说中的魔怪,有的像现实世界中的野兽。峡谷内的道路状况不好,路面上坑坑洼洼,一路颠簸不平,很多人的身体都有一种颠散了架的感觉。
随着车队逐渐深入峡谷,道路状况变得更加曲折难行,四周漆黑一片,车灯的照射距离已经降到了最低,司机们不但要躲避一个接一个的路坑,还要小心提防随时都会从山上滚下来的碎石。一股阴森的寒气开始侵入车内,许多人开始竖起军大衣的衣领,试图挡住寒气对身体的侵蚀。
几个小时过去了,车队总算是驶出了阴森的峡谷,来到了一片平坦的空地上。
“停车。”施特莱纳对司机说“让大家下来活动一下身体,这该死的路简直要把我的骨头拆散架了。”
司机应声停车,弗莱舍尔飞快的从副驾驶的位子上跑下车,为施特莱纳打开车门。
施特莱纳走下车,开始伸展腰酸背痛的身体,坐在其他车子上的军官们也纷纷下车,有的人揉着自己的后背,抱怨工程部门为什么不把这条路修好;有的人掏出香烟,惬意的享受这短暂的舒适。
齐楚雄也走下了车,他的耳边此刻传来一阵阵流水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水藻淡淡的腥味,他好奇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发现自己身处的这片空地实际上是一处河岸,一条险峻的激流正从他的脚下飞驰而过,不时在河中心的礁石上碰撞出飞扬的浪花。
“原来是一条地下暗河。”他喃喃的说。
“亲爱的齐,”魔鬼在他身后以惯有的腔调发出了从来都不让人感到舒服的问候:“我送给您的那份生日礼物,您觉得还满意吗?”
“总理阁下,您太客气了。”齐楚雄抬起头,嘴边露出一丝平静的笑容“那本圣经很不错。”
“您喜欢就好,”霍夫曼话锋一转“我刚才看到您在跟这些党卫军士兵一起歌唱,我对此感到很好奇,您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齐楚雄摇了摇头。
“这就是您的答案吗?”霍夫曼不依不饶。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齐楚雄说“反正刚才我就是想跟着他们一起唱这首歌。”
“听起来真有意思,”霍夫曼盯着齐楚雄的脸“我记得不久之前,您还信誓旦旦的发誓要我的好看,怎么转眼之间,您就开始向我们靠拢了呢?难道说,在您心里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谢谢您的提醒!”齐楚雄冷冷的看着他“不久之前,我心里的确有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有人必须要为我不幸的遭遇做出补偿!”
“您指的补偿是什么?把我们这些人都送进地狱吗?”
“我曾经想过这样做,只可惜现实很残酷,命运告诉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侥幸捡了一条命的囚犯而已,能够活下来已属万幸,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除了做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生命的旅途中等候上帝的召唤之外,我已经没有了可供选择的道路。”
霍夫曼微微一笑“亲爱的齐,上帝历来不喜欢伪善的人,他总是会把那些欺骗他的人送进地狱,当然,除非您已经做好了去那里的准备,否则我不认为您的表白有多少真诚的存在。”
“我现在生活的地方不就是地狱吗?”齐楚雄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您当真以为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不!我每天都在仇恨和痛苦中度过!我总是恨不得去杀死那些让我遭遇不幸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也许我早就这样做了!”
一抹狡诈浮现在霍夫曼的眼中“这个人就是您的女儿对吗?”
“不!您错了!”齐楚雄大声的说:“这个人是施特莱纳将军!”
短短的一瞬间,霍夫曼眼中的狡诈就转化为难以置信的惊讶,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居然会出错,让齐楚雄放弃复仇想法的人居然是施特莱纳!
远在一旁侧耳倾听的施特莱纳此时却露出了最激动的笑容,他满心欢喜的走向齐楚雄,期待着能从医生的口中得到一份期盼已久的答案。
在他和霍夫曼的注视下,齐楚雄激动的说:“将军是一位伟大的人物,他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卑贱的囚犯就看不起我,相反,他对我总是很尊敬,每当我们发生争执的时候,他甚至会主动向我道歉,在我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他这样的人,我的命运既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虽然被送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可是却获得了命运的垂青,得到了任何一个囚犯都不敢想象的一切,对于他的善意,我心存感激,如果有机会,我甚至愿意告诉每一个囚犯,施特莱纳将军是一位正直的日耳曼人,他和那些肆意杀戮的暴徒不是一类人,日耳曼人能够拥有这样一位统帅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因为只有他才能把你们带上光明的彼岸!”
面对齐楚雄的激动,霍夫曼保持住了一贯的冷静,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中不时放出一道道狐疑的目光,似乎是想穿透齐楚雄的胸膛,看看在他内心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亲爱的齐,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您的嘴里说出来的,我真不明白,您到底想在我面前证明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证明!”齐楚雄怒吼道:“我只是想告诉您,我受够了被猜疑的生活,对于一个心灵上饱受折磨的人来说,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平静的走完自己的人生,如果您实在对我不放心的话,那就用一颗子弹来结束我们之间的争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