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斧重重劈下,在黑夜中撕裂出一道刺眼的寒芒。
王二的头颅,被气力大增的李虎,直接劈成了两半!
望着对方的脑浆鲜血流了满身,李虎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
至于王二的妻子,已经惊骇的晕倒在地,李虎没有去多看一眼,回到院中,向那个蓑衣人下拜:“恩公在上,受李虎一拜!”
他磕头完,才发现在院子外,还站着两个蓑衣客,其中一人手中有弓箭。
在闪电落下时,李虎看到无数身形矫健的人影,正从附近的苍茫田野中,奔过这座院子,向县城方向而去。
蓑衣人受了李虎一拜,“你也是条汉子,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着实让人唏嘘。不过这就是乱世,你我都不能置身事外。你仍有亲人在,还有可以奋战的目标。
“李虎,我现在问你,你可愿跟我一起,去县城杀胡子?”
李虎不知道对方为何好像对他很了解,但听说对方是要去县城杀胡人,想起刘实、县令与自己的妻子,心中立即烧起了一把大火。
这让他根本不在意对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忽然出现,攻打县城能不能成功,立即态度坚决的表明了态度:“只要能杀胡子杀狗官,李虎死而无憾!”
“好,别的我不敢说,但我能保证,会让你死在战场上。”
蓑衣人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李虎连忙跟上。
他被王二踢了几脚,本来伤势重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现在服用了对方一颗丹药,不仅伤势渐渐好了,而且浑身充满了力量,整个人好像燃烧起来。
这让他迫不及待想要赶到县城。
可真到了县城前,李虎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城门紧闭,城墙很高,上面有不少兵丁把守,而他们只有不到两百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攻占县城的。
想着仇人与妻子都在县城中,而自己今天第二次来,却连门都进不去,李虎就急得心乱如麻。
就在他恨不得上天入地时,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救了他的那个蓑衣人,只是点燃了一支火把,在雨伞下挥舞了几圈,原本紧闭的城门,竟然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李虎差些惊掉了下巴,看蓑衣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神仙。
“一队随我直冲县衙,二队去杀县尉,三队去杀主簿,四队清理城头杂兵,守住城门!”蓑衣人带头冲进了唐兴县城。
在城门内,几个打开城门的接应人手,各自引着一队人马,去县尉、主簿的住宅。
李虎跟着蓑衣人到了县衙时,才知道对方这个高人,实力到底有多高。
把守县衙的胡子甲士,无论是不是修行者,都挡不住他一刀。
这根本不是攻打县衙,而是屠戮县衙。
让李虎意外的是,县尉刘实,竟然也在县衙里,正跟胡子县令宴饮。
当他们冲进院子时,闻变出门的刘实还是醉眼朦胧的模样,而那个胡子县令更是衣衫不整,虽然提着刀骂骂咧咧,但走起路来却左摇右晃。
战斗没有悬念。
几个回合下来,县尉刘实与胡子县令,被蓑衣人当场砍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吐血不停。
“你们......你们这些乱贼,都不会有好下场!大军......大军会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胡子县令用生硬的大齐官话,挣扎着说完这句话,便被冲上去李虎,一把揪住衣领,唾沫横飞的喝问:
“我妻子在哪里?你今天在街上强抢的那个妇人在哪里?!”
胡子县令被摇晃的又吐了一口血,见李虎如此急切,他不难推测出对方的身份,当即吐了口血唾沫:
“一......一个贱人,竟然不从本官,早就......早就一头撞死在了廊柱上,被我让人拖去喂狗了!你永远也......见不到她。”
李虎当即气得五官扭曲,举起手中斧头劈了下去:“狗贼!纳命来!”
他的斧头举起又落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直到将胡子县令的脑袋劈烂,将对方的身体剁成了肉酱,这才停下来。
而后,他将吃人的目光,投向了一旁还未咽气的地主刘实。
刘实亡魂大冒:“不,不关我的事,我没害你的妻子,李好汉,李英雄,这都是误会,饶命,饶命啊.......”
“你这数典忘祖、为虎作伥的卖国贼,吃人肉喝人血的畜生,死上一百次都不够!”李虎恶狠狠的扑了过去,举起斧头,把对方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刘实临死之际的哀嚎,成了这个黑夜中最凄厉的声音。
被胡子控制的唐兴县县衙,至此不复存在。
李虎最终没有找到他的妻子,连尸体、衣衫都没看到。
大雨初歇,在蓑衣人的命令下,县衙被付之一炬。
当县衙的熊熊大火,照亮半边天空的时候,整个唐兴县的百姓,都走出房门走上了大街,从各处向这里眺望。
很快,千人万人的欢呼声,淹没了整个城池。
李虎跟着蓑衣人撤出县城的时候,被百姓夹道相送。
出了城门,李虎问蓑衣人:“大伙儿都对胡子深恶痛绝,被狗官折磨得生不如死,恩公为什么不占据县城,带着大家跟胡子再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