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身在其中,跟无数人并肩作战过,十年高强度的辗转作战,或者作为对手殊死拼杀,或者作为队友彼此配合,让他对天下功法知之甚深。
梅花剑作为徐氏绝学,徐氏子弟依仗的利器,赵宁想不了解都难。
在发动镜水步的时候,赵宁就知道徐知远会使出梅花剑,除此之外,对方没有应对镜水步的更好手段。所以在梅花剑临面之前,早有准备的他,及时再度发动镜水步侧移,躲开了剑气袭击。
与此同时,赵宁长枪前刺脱手,枪出如蛇信,带着磅礴真气,钻进纷飞的梅花中。
他判断的很准,长枪找准了徐知远的大致方位。
当的一声,长枪被徐知远一剑斩开。
赵宁知道这一枪伤不到对方。
他要的,只是确认对方的精确位置。
就在徐知远用剑去斩长枪时,赵宁三度发动镜水步,冲进了剑气帘幕里。
梅花剑攻防兼备,就算是真的箭雨加身,也不能突破剑气。但人的气力是有限的,一旦招式攻防兼备,变化多了,每一击的力道就会弱。
长枪是赵宁全力掷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力道惊人,不是剑刺刀砍能比,徐知远虽然斩开了长枪,但也被震的虎口一麻,手臂一僵,剑式一缓,梅花一乱。
这只是短短一瞬。
对准备充分的赵宁来说,这一瞬已经足够。
砰的一声,成功近身,近乎跟徐知远贴面的赵宁,猛抬手肘,带着前奔之势,重重轰在对方下颚!
徐知远牙关猛地碰撞在一起,连惨叫都没法发出,脑袋就带着身体后仰翻倒,牙齿合着血沫蹦飞,长剑脱手。
赵宁再次进步,赶在徐知远身体落下之前,俯身下肘,狠狠轰在对方前胸!清晰可闻的骨裂声中,徐知远发出凄厉的惨叫。
赵宁得势不饶人,骑到徐知远身上,双拳如雨,交替着往他脸上砸下!
嘭嘭不绝的声音里,徐知远被打的鼻塌眼肿,皮开肉绽,杀猪般的嚎叫刚刚出口,又被拳头给打断,只能断断续续,惨不忍闻。
“你不是要让我哭爹喊娘,现在是谁在哭爹喊娘?”赵宁边打边问。
“赵宁,咳咳,我要杀......啊!”
嘴里吐血的徐知远挣扎着抬起一只手,握拳向赵宁脑门击去,却在半途就被赵宁抓住,夹在自己腋下。
他冷笑一声,反关节一扭,嚓咔一声,徐知远的手臂就弯成了不正常的扭曲状,疼得徐知远眼泪大股涌出。
“你要干什么?”赵宁问得颇为正经。
徐知远断了手臂,痛苦难当,脸上冷汗密布,心里更是悲愤,如果可能,他恨不得一头撞死赵宁,跟对方同归于尽。
可当他第二条胳膊也被赵宁夹在腋下,浑身汗毛都因为恐惧而竖了起来,边吐血边忙不迭点头:“我......我认输!”
“很好。”
赵宁笑了一声,在徐知远好歹松了口气的时候,夹着对方胳膊的手身猛地一转,嚓咔声里,徐知远的这支胳膊也断了,这下他双眼一翻,直接疼晕了过去。
赵宁这才放开徐知远,站起身来。
“赵宁......胜!”擂台官吏怜悯的看了徐知远一眼,挥挥手,示意来人将他抬下去治疗。
对方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眼睛都看不见了,血糊糊的,两只胳膊就像是两根面条,弯弯曲曲,说不出的可怜。
不过这种伤势对御气境中期的修行者来说,也就是疼而已,以徐氏的各种珍贵丹药,并不难治,也不会残废,只是肯定要在床榻上躺很久。
正因如此,在赵宁狠揍徐知远,而后者又没认输时,擂台官吏才没有插手阻拦。
擂台上又空了下来。
赵宁矗立在擂台中央,睥睨四方,等着下一个挑战者。
又或许再也无人上台。
那么他就站擂成功。
观台上,赵佳妮豁然起身。
杨延广连忙将她拉住:“你要干什么?”
“上擂台。”赵佳妮回答道。她也是十六岁,可以挑战赵宁。
“万万不可!”杨延广好歹将对方按回座位,叹息一声,“老夫知道你对赵宁不满,可眼下不能意气用事。”
赵佳妮肯定是对赵宁不满的。
少女时代被杨延广带去镇国公府,为的是嫁给赵宁,结果对方嫌弃她胖。后来她女大十八变,出落得花容月貌,赵宁就改注意了。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赵佳妮也并非不能接受,但在赵玉洁进入镇国公府后,赵宁又不理她了,一门心思扑在了赵玉洁身上。杨佳妮逢年过节去镇国公府,赵宁竟然都不见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祖父有什么打算?”杨佳妮问。
杨延广正色道:“你也看见了赵宁的实力、心性,这绝对是个狠角色,大有前途。我们杨氏跟赵氏累世姻亲,关系深厚,比起跟孙氏来,好了太多。”
说到这,他很庆幸之前没有跟赵氏闹翻脸,只是拒绝了几次赵玄极的宴请,留足了余地。杨氏毕竟刚刚没了世袭的侯爵,有些怒气也是正常的,赵玄极应该也能理解。
“我不用去敷衍孙康了?”杨佳妮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