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犯病这个形容词,费慎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一张脸当即就快拉到裤裆里去了。
“我既然是在犯病,那你觉得我能和他说什么?我提了一句苏琅,他就疯了。”
邵揽余没接话,脸色霎时间变得很淡,明显心情不太愉快了。
费慎心脏一沉,果然是苏琅。
方才他故意用苏琅试探秦一舟,是想起苏琅曾给自己下过冷啡片,看能不能用这个套出点话来。
谁承想一个无心之举,竟会换来秦一舟那么大反应。
他那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此刻再看邵揽余,费慎基本确认,对方的“病”十之八九和苏琅以及冷啡片脱不开干系。
思及此,费慎放下倚在床头柜上的腿,几步走去邵揽余身边。
房间里唯一一张沙发让邵揽余坐了,他站在扶手边,胳膊搭住靠背弯腰,沉声说:“你当年杀苏琅,和我没有关系,是不是?”
邵揽余看了他一眼,仍是闭口不言。
“你杀苏琅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用冷啡害你,导致你手部神经受损,从那之后连握枪都困难,唯有年复一年的依靠药物,才能正常生活。”
费慎拿出兜里那瓶环诺噻酮,抓住邵揽余手腕,硬是塞了进去。
他眼神冰冷,语气里是快要控制不住的杀意:“苏琅是谁的人?告诉我。”
邵揽余目光跟着下移,静静落在手里的药瓶上,说道:“你浪费几天时间,就是为了这件事?”
此话基本相当于默认了,费慎很清楚,以对方的性子最多也就是言尽于此,不会再有更具体的,干脆挑明了讲。
“我是为了你,为了你才像个傻逼一样没脸没皮赖在这不走,邵揽余,你还要我讲多少次?我喜欢你在意你每天都想看见你!知道你受伤后,我他妈比死了还难受,心里无数次后悔当初你不舒服的时候,我没多上点心,更他妈后悔我这个傻逼误会了你这么多年!你到底明不明白,懂不懂喜欢是什么意思?整天把我当贼一样防来防去,谁他妈稀罕你的家产,老子觊觎的是你这个人!”
机关枪似的话语,在耳边轰炸着突突完,邵揽余忽然扯下费慎挂脖的毛巾,甩在他脑袋上盖住脸,语气里头一次有了点难以察觉的慌乱。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讲这些的。”
他起身就要走,费慎抓住毛巾扔开,一把将人摁住,忽地俯身凑近。
“你不想听我偏要讲,邵揽余你承认吧,你根本不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别拿什么劳什子晚辈当借口了,你喜欢我,你不抗拒我的靠近,想关心我照顾我,你就是喜欢我。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一点也不丢脸,更不会有失你的身份——邵揽余!看着我!”
邵揽余下颌被人捏住,脸想偏也偏不开,他不得已将目光挪回去,近距离与费慎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