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是怎么喜欢上这个男人的,他是蠢成什么样才会因为他毁掉半生。
米盛惧怕起来,他想推开宋柏杨,但宋柏杨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无从还手。宋柏杨魔怔地看着米盛的身体,衬衫还有一颗纽扣系着,他用力一撕,纽扣被扯掉,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衣服坏了。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敏感程度也倍增。米盛听到纽扣崩出去的细微声音,在地板上一弹一弹的,滚到角落里。
他忽然想起某个小孩在圣诞节时给他寄的那张明信片。
一念至此,米盛眼眶猛然热了,他使尽全力将骑在身上的宋柏杨推了出去。宋柏杨摔下沙发,后背撞在椅子上,破口大骂,“你干什么?!”
米盛翻身下地,第一件事是跑去找那颗纽扣。纽扣落在桌角的位置,他将纽扣装进裤兜,与宋柏杨拉开距离。
宋柏杨捂着腰从地上站起来,看到米盛严阵以待的样子,怒极反笑。
“行……行行行。”他手掐着腰,频频点头。“没事,你不愿意就不做。”
宋柏杨回到沙发边坐下,重新翘起腿,笑道:“不用怕,我不会碰你了。”
米盛没动。
宋柏杨耸耸肩,也不再劝。
“真的,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照顾你母亲,毕竟不知道我俩关系的时候,她对我还挺好的……”说到这,宋柏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真想念她做的八宝饭,这些年我在好多酒店点过这道菜,可总觉得味道不正,再也没有过那时的感觉了。”
米盛在宋柏杨发怔的时候偷偷离开房间,他出了酒店,一连跑出两条街才停下。突然之间的剧烈运动让他胃中不适,他扶着一棵树在路边吐了。
之前没怎么吃东西,他吐的都是刚刚喝的红酒。
吐了也好,米盛捂着胃,最好把这一切都吐了才好。
米盛回到住处,鞋都没脱直奔洗手间,将衬衫脱下泡到水里。他搜了网上的方法,用热水,用醋,用盐,用一切他能想到的方法洗衬衫。洗到最后手掌都皱了,可衣服上的红酒渍还是很明显。浑身乏力地看了一会,米盛关掉水龙头,拎着湿漉漉的衬衫回屋。
因为着急,他进屋时灯也没有开,去门口摸开关,回头,就看见母亲悄无声息地站在客厅里。
米盛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他来到母亲身边。
“妈,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在给你做衣服。”
“做衣服?什么衣服?”
母亲抬手,米盛看到一团白色的布料,他把布料拿过来抖开,发现是条裙子。母亲拉过米盛的手,说:“这是以后给你嫁人时用的。”
米盛垂下头,第无数遍跟母亲解释。
“妈,你搞错了,我是喜欢男人,但我不是女人。”
母亲认真纠正他,“喜欢男人的就是女人。”
米盛没有说话,母亲有些不安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米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就是这样,你说的对……你没错,是我错了。”
好不容易给母亲哄去睡觉,米盛再次回到客厅。那件水淋淋的衬衫在桌边搭着,米盛走过去,先轻轻摸了摸它,然后便将它扔了。他睡不着觉,将电视打开,漫无目的地调台。新闻台正重复播放白天的节目,这几天正是全国一年一度的高考,这是会影响很多人一生的大日子,新闻报道更是铺天盖地。
怕打扰母亲休息,米盛关了灯,电视也调成了无声。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影像不断闪动。米盛探身,胳膊垫在腿上,聚精会神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