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说你想考试,我和学校商量来监考,你情况特殊,考完核算了分数,会按这个成绩给你分班。”陶运昌拎过一把椅子在病床旁坐下,戴上眼镜,开始忙自己的事。
谢立低头迟疑片刻。思及前日疏远的委屈,他用余光瞄着陶运昌,鼓起了一些勇气,扭捏道,“楼长,我错了。”
说完就装模作样地写题。可眼前的字都认识,连一起却读不懂。
陶运昌饶有兴味地抬头,看着似乎在认真读题的谢立问,“哦,你错哪了?”
谢立都不敢认领自己的声音,他一字字地脱口,“我那天不该去打架。”
陶运昌合上书本,进门后第一次正眼望向谢立,说。“哪一天。”
“就。。。去市立那天。”他小心翼翼说完,见陶运昌没反应又补充说,“这次是被人渣偷袭了,和我无关。。。”他嚣张的气焰在沉稳的陶运昌面前弱下来,显得幼稚和笨拙。
陶运昌静静听着,等谢立平复后,看了一眼时间说,“离七点还有三分钟。”他黢黑的眼眸看过来,让谢立不自禁的心跳加速。
“我有一道底线,如果你遵守,以后我还愿意教你。”
谢立迷茫地问是什么,陶运昌淡淡道,“一不说谎,二不害人。”他顿了顿,看向谢立包裹着纱布的脑袋说,“三要善待自己。”谢立愣了愣,突然眼睛有些发酸。
善待自己这件事,陶运昌已强调多遍,冰冷充满规则的语言里,却包裹着担忧与关心。
谢立盯着卷子,低着头磨蹭。他只听陶运昌说,“到时间了,不说了,开始。”
挣扎被宣判结束。谢立提起笔,轻声地默念道,“好的。”
考试时间总过的快。陶运昌期间瞥了谢立多次,以核算他的做题速度。
“到了,停笔。”宣判落下,谢立舒了口气,正反检查了一遍,把卷子递给陶运昌,“我做的还可以。”
陶运昌没评判,接过来放进文件夹,“那要看老师改完才知道。”
谢立坐太久,脚有些麻。他慢悠悠地挪下床,一个趔趄没站稳,扶住陶运昌的手肘,陶运昌斜他一眼,没有躲,反手帮拽了一下。
谢立暗自开心,就说,“楼长专门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陶运昌收拾好物件,背上包没有任何留恋,“不了。”他说,“学校要关门了。”
谢立想他们如今没有任何羁绊,陶运昌还愿意特意来,这并不是对待普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