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虽太痛,但想着挂了彩明天传出去不好听。他只得吃眼前亏,把烟头捡好,颤颤巍巍地扶墙站起。
陶运昌观察谢立一会儿,直觉不太对劲,没等谢立站稳,便道,“你把外套脱/了。”
“。。。你还要干嘛?”谢立闻言脸都白上几分,他的额头上还包着纱布,狼狈的样子有些可怜。
陶运昌懒得啰嗦,把谢立脖子一捏背过身,就掀起他的校服和花夹克,直至把内里贴身t恤都掀起来。谢立察觉不对,拼命摆脱道,“它马到底想干嘛!”
谢立露出的白而窄的背上,淤青斑驳的像是树影,在昏灯下有些触目。中间脊柱所在的那一片血瘀最为夸张,自己刚才应该是踢到这里,不然谢立定不会服软。
陶运昌放开惊恐的谢立,未加思考道,“跟我去医务室。”
“有病啊。”谢立衣衫不整,脸上也因为被撞击,一面留有残红,刚才被打得狠,心下对陶运昌有点畏惧,他悄悄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些。
陶运昌冷眼看他。虽然谢立整理衣服的动作夸张,面露不甘。但少了滑头,零星的纯真冒出来,多少残存少年人的可爱。
陶运昌等谢立连头发都整理好,才说,“去医务室上药。”
他制止住谢立准备吵嚷的嘴,冷淡道,“我是告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谢立见陶运昌打开门,正准备趁其不备开溜。但陶运昌好像提前看透,一把抓住了谢立的手。陶运昌手很宽,体温高,和他冰冷冷的人不一样。
谢立懵了。
陶运昌本意也不是牵谢立,只是抓他手腕没抓准。谢立的手二月都凉,骨节分明,有点硌手。
但陶运昌没有选择放开。
医务室在一楼,走过楼道时陶运昌遇到熟人,惊讶之余还拿他俩开玩笑,你们这是要公开?
陶运昌没理,照样抓着谢立。谢立脸有点烫,赶紧挣脱道,“别拽,我跟你去行了吧。”
陶运昌立即松开了他。
上了电梯两人一时无话。
陶运昌瞥了一眼不服气的谢立,看着电梯下滑的数字,随意道,“我开会时是不是和你说过,看到你抽烟,会有惩罚。”
谢立漫不经心地说,“不是只抄一百遍宿舍条例,怎么还附赠动手。”
“看来还记得。”陶运昌冷笑,又说,“你抄完,我就不送你去教务处,你知道一中抽烟记大过吗,想混毕业证就听话。”
谢立想不到,在私立抽烟这种寻常小事,搁一中得记大过,他想说不在乎,但又怕被陈美娟一顿说。
他权衡后说,“抄就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