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已经有三四个书生模样的人摇头晃脑地在猜,每人手里攥着七八条红布带。
杨妡直觉就没戏,魏珞本来就不通文墨,何况又被人占了先,肯定容易的都被猜中了。
果然连着看了好几个,都摸不到头绪。
不由侧头瞧魏珞。
他倒是一脸笃定,看了谜面觉得猜不出来,很快地就看下一条,没多大工夫就从绳子这端一直移动到那端,手里倒是捏了两根布条,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杨妡觉得好笑,不再理会他,凝神思索着猜谜,好容易猜出来两个,再回头,发现魏珞手里已经攥了满满一把布条。
杨妡大惊失色,“你竟然猜出这么多,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魏珞毫不犹豫地应着,拥着她走到主管面前,顺次将布条上的谜底写下来。虽然写错了几个,但绝大多数猜对了。
主管数了数,一共猜对三十二个,可以赢一盏宫灯外加一盏兔儿灯或者猴儿灯。
魏珞乐呵呵地指着棚柱上的花灯,豪气十足地道:“阿妡,你随便选。”
宫灯做得非常精致,灯骨是竹篾制成,外面糊着白净的素绢,上面要么画着水墨的梅兰竹菊四君子,要么画着工笔的才子佳人,还有浓墨重彩的四时花卉。
杨妡思量片刻,挑了盏画着美人图样的宫灯,又替杨嶙挑了盏活灵活现的猴儿灯。
出棚子时,魏珞双手抱拳四下揖了揖,“多谢诸位,他日定当请各位饮酒作乐。”
杨妡一下子就猜出了布条的来历,含笑嗔他一眼,悄声道:“就知道你猜不出许多谜语来,不过能从别人手里要出来也算你本事。”
魏珞一手提着花灯,一手仍是牵了她,笑道:“我对他们说,我成亲刚满一个月,想赢盏花灯给新婚娘子,愿意出银两买他们的布条……他们看见你的模样一个劲儿夸我有福气,愿意成人之美,所以……其实我也猜出来一个,另一个猜错了。”
杨妡乐不可支,刮着脸颊羞他,“还好意思说,满棚子的谜语就猜对一个。”
魏珞垂首,瞧见她俏皮灵动的模样,心里一荡,飞快地在她腮边亲了一口。
杨妡杏目圆睁,想要恼,却是忍不住笑,悄悄地攥紧了他的手。
不远处的醉仙楼上,李昌铭正与杨姵相向而坐。
桌上摆了两碟点心,两碟瓜果,穿着灰蓝色葛布箭衣的内侍恭敬地给两人斟上茶,又悄没声地退到墙角。
屋里火盆生得旺,热气逼人,李昌铭便令人打开半扇窗,两人边吃茶边看着窗外密如银河般的花灯。
李昌铭眼力好,老远就看到了人高马大的魏珞,紧接着注意到他身旁的杨妡,目光便再也无法移开。
已过了新婚的头一个月,杨妡没再穿大红大紫的衣裳,而是披了件织锦缎面银狐里连帽斗篷,斗篷通体银白,偏偏帽沿镶了圈火红的狐毛。
魏珞怕她冷,将帽沿拉得低,又紧紧地系了带子。
杨妡的脸就完全被狐毛围住了,显得脸庞小的可怜,而肌肤却愈加白净娇嫩,一双乌漆漆地眼眸映着火树银花,比夜空的星子还要璀璨。
她一边点评着路旁的花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