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妡丝毫不恼,笑意盈盈地道:“你带回来的人,哪里有我置喙之处?就怕,就怕到时候你不舍得。”
“如果我真不舍得呢?”魏珞笑问。
杨妡斜睨着他,撇下嘴,“你想怎样就怎样呗,生得那般秾艳,又抬头不见低头见,舍不得也是长情。”
魏珞忖度着她的心思,翻身将她压在炕上,点着她鼻尖道:“口是心非……你明明知道,我眼里除了你,再瞧不见别人。”
“人心善变,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儿?”
杨妡确实有这样的顾虑,毕竟安平的相貌摆在这里。
前世杨妡在杏花楼算是拔尖的人物,安平跟她容貌有八成像,所差的仅是不会梳妆打扮。可女子生来就有打扮的天分,说不定哪天就开了窍。
再者,杏花楼离着六部近,为了招徕文人,杏娘特地叫她们走婉约清雅的路子,而魏珞是个武夫,没准就喜欢安平这种不加修饰的野性美。
如今,他们刚成亲正蜜里调油,兴许过上两三年,魏珞厌了自己,就发现安平的好处了。
魏珞亲着她的脸颊,“你也知道将来的事情说不清,想那么多干什么,没准……”没准,跟前世一样,他早早就死在亦不剌山。
想起往事,魏珞悚然心惊。
前世,他终是心灰意冷毅然赴死,死后成为游魂孤鬼也从没打听过杨妡之事,也不知她最后怎样了。
或许顶着寡妇的名头跟青枝相伴终老,又或者魏家终于容不下这种行为,用了家法惩治。
过去的事情,他已无从得知。
可是今生,他不想过早离世,留下杨妡孤苦一人。
念头闪过,他的唇已自有主张地从她面颊滑下,轻轻地啃噬她小巧的锁骨……
不知何时,外头寒风停止了肆虐,清冷的月光将院子枯枝的影子映照在窗户纸上,张牙舞爪地有些骇人。
杨妡窝在魏珞怀里,静静地感受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
身子虽然倦乏,可脑子却出奇地清醒。
她记起了四岁那年的事情,真的,就在下午她俯在魏珞胸前哭喊着让魏珞不要抛下她的时候,记忆的洪水突然汹涌而至。
就在四岁那年,她也这样大哭过一回。
记得也是个寒冷的冬季,仿佛比京都的冬天还要冷。她们冷得哪儿都不能去,姐妹好几人围着被子缩在炕头发抖。
家里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个年轻妇人,穿着件厚实的袄子,外头还披了斗篷,斗篷上缀着红色的毛皮,看着就觉得暖和。
妇人将她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