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毛氏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地离不开人,那边秦夫人忙着指挥仆从灭火,宾客们见主人家都忙着,也不方便过去打招呼,识趣地带着下人离开。
魏府的一些仆从也混在其中,逃了出去。
门房看见有些人脸熟,可一来是跟着其他贵客身后,他不便阻拦,二来是法不责众,他也没必要得罪人。
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到。
秋声斋里,承影焦急地望着天上浓烟,担心地问:“就是贺个寿怎么起了火了,也不知会不会烧到咱们这边来?”
泰阿仰头看了看,进屋找出把钥匙,将小门处的锁打开,“你去找斧头,咱们砍树。”
“这不好吧?”承影挓挲着手,“都是祠堂的树,哪能随随便便地砍,而且就咱俩人砍不了几棵,根本没用。”
“能砍几棵是几棵,这边迟早得平出一条路来,再说马上入秋了,砍了冬天烧柴。”
承影没什么主见,都是听泰阿的,闻言便找来斧头跟锯子,从离墙近的树木开始砍。
离魏府只有一巷之隔的杨府众人也瞧见了漫天黑烟。
杨远山等有差事在身的都上衙了,大管家是个能主事的,怕火势蔓延下来累及杨府,一面召集了二十几个小厮提着水桶往魏府跑,另一面却找人喊官兵。
直到半下午,火才算熄灭,整个魏府被烧得千疮百孔狼藉不堪,屋舍损坏了二十余间,人员倒是没伤亡,却偷偷跑了不少。
魏剑鸣气得吩咐管家及管事婆子把各处人数核对一下,准备将偷跑之人报官按逃奴论处。
名单呈上来,逃奴大都是三房院的人,还有几个来仪阁的。
这些人,留在府里就是死!
秦夫人有气无力地说:“算了,给他们一条生路吧。眼下也用不了那么多人。”
天色渐黑,魏府下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早早就睡下了,又因怕再度起火,园子里灯笼未点,不过月光倒挺亮,照着大地一片银白。
杨娥自假山里探出头,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做贼似的溜回来仪阁。一整天,她在假山里没吃没喝,原以为惜芷会来接应她,岂止根本左等右等就是没来。好在,她臆想中毛氏会带着婆子来叉她的情形也没发生。
大家好似将她遗忘了。
杨娥又气又恼,也稍稍有点庆幸,进屋见桌上的点心,先在净房洗了手,忙不迭地吃了两块,等要喝茶时,发现茶壶是冷的,忙扬声唤人,“来人,倒茶!”
连唤好几声,才有个小丫鬟满脸倦色地提着裙子跑来,“奶奶,什么事儿?”
“别人都死哪儿去了,惜芷惜荷呢?”
小丫鬟懵懵懂懂地说:“不是奶奶吩咐她们出门?半上午的时候她俩还有惜苹一道出去了,还吩咐我们好生看家。我本来是在屋里的,后来夫人身边的钱妈妈让去救火……”
杨娥情知不好,拉开妆台下抽屉一看,果然少了三张卖身契,这几年她攒下的近百两银子也被一扫而空。
杨妡怒不可遏,若是搁在平常,早就大张旗鼓地命人找管家了,可眼下她刚做出为人不齿的丑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