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都不会去。”
周夏夏声音冷得像一块石头,咬字一丝不漏,像是下定了死心。
周寅坤没有转头,只看着一旁一尘不染的烟灰缸淡淡开口:
“由不得你。”
“两天时间,收拾好你的行李。”
他说完,转身朝楼梯走了两步,像是不打算和她再浪费一句口舌。
夏夏咬着牙,看着男人根本不给她一点回旋的余地,她怒极了:
“我说了,我哪里都不会去!”
下一秒,男人一定,似是随口一提:“不会收拾行李?要不要把你外婆叫回来,帮你一起?”
周夏夏猛地抬起头。
“你疯了!”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指尖攥得发白。
可男人没有理她,只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感觉随时可以对着什么人下令。
周夏夏脸色骤变,转身跑上楼。
她知道,他不是在威胁。这个男人,说到做到。她不想让外婆看见她现在的样子,更不能让她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她冲进房间,猛地把行李箱从柜子底下拉出来,拉链在地板上刮出刺耳一声。她手忙脚乱地将衣服一件件塞进去,刚收几件又全倒出来,仿佛在和自己看不见的情绪较劲。
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眼泪掉下来,也顾不上擦。
她越收拾越乱,抽屉、柜子、书桌,每个角落都像是她的逃生出口,可打开后却都是死路。
楼下,周寅坤坐在沙发上,盯着空空的客厅,耳边隐隐冒着楼上的抽泣声。那声音一下一下砸进他耳膜,无比烦躁。
他起身准备回书房点根烟,门口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医生刚把萨雅那送上车,回来时还在玄关处没走进屋,就听见楼上女孩的哭声,她叹了口气,心里大概已经知道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
“周先生……您先别……”她再次尝试。
“我已经够宠她了。”
自己这样算什么?不停退步、妥协,换来的是周夏夏无休止的无法无天,甩脸子、冷着眼,换做以前她哪里敢?现在仗着自己让她,越发肆意妄为。
医生看着他那张紧绷的脸,沉默许久。
“周先生,我想说……夏夏不是您的敌人。您想要的,是她回头,还是低头?”
医生那句问完,屋里陷入死寂。
烟没有点,周寅坤手里的打火机在指间转了半圈,最终“啪”地一声合上。
回头?低头?他当然都想要。可是她要是连回头都不肯,那后面的服软、认错,都是空谈。
医生轻声:“周先生,如果您真的——”
“……你上去,劝她闭嘴,哭得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