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1 / 1)

“快进来吧。”

宋简赶紧把人往里请,宋祈却说自己放下礼物就走,不愿意进去。

祁末笑了,“你大老远来总不能只送个礼,亲眼看一看自己哥哥?”

这弟弟当得比男朋友还到位。

上天怎么没赐给他这么好的弟弟。

“我明天还要上课,急着赶回去。”宋祈小声说,拿下了书包要掏礼物。

宋简给祁末递个眼色。

他接过宋祈的书包,“进去吧。”

宋祈不得已进门,飞快往上拉了下围巾。

祁末跟在宋祈的后面一块进来,小声对宋简说了句:“要是让昭哥看见你弟弟现在的样子,肯定要把他签下。”

宋简没接话,去给宋祈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里。

“快期末考试了吧?老师准假?”

宋祈没说话,只点下头。

“别告诉我,你偷跑出来的。”

“那当然不是!”宋祈目光闪躲着,见宋简往他下巴看,反射性埋下头。

“这屋里那么热,你怎么还戴着围巾?”

祁末附和:“就是,衣服也不脱,一会儿该流汗了。”

宋祈把羽绒外套脱下来,慢吞吞摘了围巾,宋简一眼看到了他下巴上的创可贴。

“跟同学打架了?”

宋祈露出惊愕,怎么一问就问对了。

“因为什么。”宋简坐到中间的沙发,家长的派头十足。

看他对宋祈这态度,祁末忽然觉得简哥平常对他简直太宽容了。

“没什么。”宋祈想转移话题,拿过书包,从中掏出一个礼盒,“哥,给你的礼物。”

“你先说。”宋简随手放到旁边。

注意到他的动作,宋祈像只受伤的小狗狗,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宋简,“我可是挑了很久的,哥哥你都不好奇是什么吗?”

“………”这语气怎么那么茶?

宋简听完之后不由激灵了下,心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喝茶喝多了?

他拆开礼盒,里面居然是一对木雕的小人,一个拿弓,另一个拿剑。

“哥,你还记得爷爷小时候给我们雕的那些东西吗?那会儿他教我,我总不愿意学,如今才发觉那有多可贵,所以我特地去木工坊,亲手雕了这件礼物。”

“你真有心了。”宋简的眼眶有几分酸涩,心想这礼物等结婚的时候送给他也很合适。

“哪个是我,哪个是薄云璟啊?”他没看出来,好奇询问。

顷刻间,宋祈的眼神更受伤了,像人抛弃了似的。

明明他特意提了童年,还被误会了。

怎么会这样。

“我雕的是哥哥和我。”宋祈认真强调,低落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攀比,“我俩在一起玩的时候,你男朋友还没出现好不好。”

宋祈的话里多少带了几分吃味,他明白在哥哥的心里自然是男朋友更重要,但莫名还是有些心理不平衡。

也不知这是不是身为弟弟该有的正常反应。

“原来是我们俩啊。”宋简听完他的话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们经常拿木枝当武器打来打去。”

“是啊。”宋祈勉强笑着点点头,小声嘀咕:“哥哥你那个时候还很爱和我玩的。”

听见他的低语,宋简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前世的他因为父母的偏心,对弟弟多少带着“仇视”的滤镜,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亲近。

小时候心还没被伤透,俩人还能在一起玩,后来因为父母越来越过分,眼里只看得到宋祈的存在,才使得他不想再搭理这个弟弟。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宋简把话题带回去,很执着地问:“下巴到底因为什么伤的?”

“有个同学他骂我,我就……”

“从头说。”

宋祈垂下头,“因为我身体不好,妈妈特别交代老师让我别去上体育课,我们班同学跑步的时候我就坐在一旁看着,篮球场和操场不是连在一起的吗?我看到有两个男生在里边打球,问他们能不能让我也投几个,然后就被他们骂病秧子,说我要是出了事他们可不负责,我气不过瞪了他们一眼,有个男生顺手把表砸过来,磕在我下巴上了。”

说完他耸耸肩,“就这么简单,同学之间的小矛盾。”

“你应该省略了一部分内容吧?”宋简眯眸看着他,“像病秧子这种话,从小到大你听过太多次了,怎么还能那么生气去瞪人家?”

哥哥的目光太过犀利,在他面前,宋祈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真的就是这样。”宋祈低下头,佯装无措拉紧书包带,“我真的该回去了。”

宋简没有阻拦,“我让司机送你去高铁站。”

“嗯。”宋祈慢吞吞站起来,边往外走边犹豫地说:“哥,你没事也要回家看看。”

“回去干嘛?又没人欢迎我。”

“谁说没有?”宋祈否认得飞快,难以启齿的话在舌尖滚了圈,“我、我欢迎你,我时间长没见哥哥会想你。”

许是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宋简都没发现他这话说得有多肉麻。

拉开门,他亲自把宋祈送到电梯口。

“你来华阳只是给我送礼物?”在他走之前,宋简又确认了遍。

“嗯。”宋祈重重点头,“如果不来,我怕我以后想起来会后悔。”

“还是好好学习吧。”对宋祈挥挥手,宋简笑着说一句:“我杀青后会回家。”

电梯门缓缓合拢,在那透着光的一抹缝隙中,宋祈弯起的弧度格外璀璨耀眼。

“哥,再见!”

他郑重地对宋简说。

直到电梯开始下行,宋祈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懈。

他省略的那一部分内容其实是和宋简有关,那两个打篮球的男生是隔壁班的,不是宋祈主动想找他们投球,而是他们先邀请的他。

结果在宋祈走过去之后,其中一个男生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将沾着灰尘的球砸到了宋祈的胸前。

那天他穿的是宋简买给他的卫衣,每个月只舍得穿一次。纯白色的衣服被弄脏了,好像心里的某一块都不完整了,宋祈气得想杀人,却又碍于身体不好,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他没有心脏病就好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前,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宋祈不知自己怎么惹到了对方,他想让那个男生道歉,非但没有,还被他们俩一起嘲笑,骂他是病秧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最后,那个男生摘下他的手表,朝他的下巴砸过去,口吻讥讽地说:“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赔给你就是了。”

那手表是金属质地的,表壳砸在骨头上很痛很痛,宋祈抬手一抹,指腹上有血。

看见那俩男生在阳光下刺目张扬的笑,他的大脑未曾反应那么多,直接倒了下去。

脑袋很轻地落在水泥地上,谁都不知,宋祈倒下的那一刻用肩部力量做了支撑。

在午后大片眩目的日光中,他缓缓闭上了眼……

耳边,是那两个男生惊慌失措、接连不断的“卧槽”声。

宋祈被紧急送往医院,冰凉的针扎进他冷白皮的手背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从几岁开始就和医院打交道,大大小小的针打了无数次,年幼还做过开胸手术,他早已练就了一身隐忍。

校园内有监控,将篮球场上所发生的清清楚楚记录下来,如果不是宋祈昏倒,也许老师会将这种小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不会管。

但闹得这么严重,还不知宋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自然要通知那两个男生还有宋祈的家长过来。

为首作恶的男生家里很有钱,父母没露面,直接派了秘书前来,说愿意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最终,宋祈这边拿到了十万块,这笔钱对那个男生的家庭而言,也许只够高档餐厅吃一餐,人家根本不在意。

宋祈躺了大半天,很晚才醒,他知道这个点已经协商完成,也就不必再装下去。

肚子早已饿得不行,宋祈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吃饭,他知道父母肯定为他担心得不行,但他不会感觉愧疚,这笔钱可抵他俩半年多的工资了。

为了装装样子,宋祈在医院住了两天,回家的那一晚他记起明天是哥哥的生日,家里只有妈妈在,爸爸去上夜班,宋祈便在她睡下之后偷偷溜了出去,他们以为他是乖孩子,实际上他也曾在叛逆期在夜里去过网吧,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

零点。

宋简收到薄云璟很长的一段生日祝福。

他通常是不会讲这么多话的,这次也许是因为没来陪他过生日,心里过意不去,言语之间都充满直白的爱意。

其中有句话宋简很喜欢。

他说会永远记得宋简22岁的这一年,因为对他来说这也是最最特殊的一年,遇到他的日子。

人们对于初遇时刻的悸动总是特别难忘。

所以,他回复薄云璟的是——

[我也会永远记得初见你时的震撼。]

那样的震撼,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带给他了。

所以只要薄云璟没有犯触及宋简底线的错误,怎样他都可以形容。

只是没陪他过个生日而已,这种仪式感也不是非必要的,如果薄云璟在他身边,宋简相信他一定做得不输别人。

他也不知自己对薄云璟怎么如此笃定,但宋简知道,如果选择和一个人在一起却不相信他,那这段感情也没有开始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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