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恶,”看到这里,中钰握拳挥挥“把东霖丢给我烦,他们夫妻去玩耍,还写信气我!”
“身在蓬莱,而心系东霖。钰君书信曾言,璇弟气盛,欲拒北鹰,此事须从长计议!哀之安之,宁耐长城之成。贸易沟通,怀之以柔。宁默然汉化,不可以力敌之。夫战也,劳民伤财,大损国力,虽胜犹败。暴君取之,昏君取之,圣君深知不可取”
“真啰唆,要她讲?”中钰嘀嘀咕咕的“等她信来指示,东霖早变北鹰牧马地了!不过这封信倒可以堵一堵小皇帝!”
“北鹰单于可安好?阏氏如何?每每提笔于阏氏,翘首期盼,总无来信,吾心甚念”
“念死好了。”中钰不耐烦“她会回信才有鬼!放心啦,单于哪舍得这么厉害的阏氏。”
“海外遨游,竟遇两位皇妹。皆有家室。妹夫皆人中之龙。皇家姐妹情薄,虽感伤莫名,仍感欢欣。此生挂念已去,瞬觉心胸大畅
原本今秋将返凰岛,然吾有不便,夫君日夜征战有功,吴后裂土分封。若非有娠之故,何须多此海外累赘?每见己腹鼓胀如球,不禁骇笑。俱吾离夫出走已多年,夫君至今畏惮,有孕更盛。每每方蹙眉,夫君甚股栗,百婉千回,令人啼笑皆非。
吾乃天下第一悍妻也,不怒自威,莫如此甚”
“莫言莫言,”她高兴起来总是叠声唤他“木兰有孕呢!她现在不回来,因为怀孕了!哈哈~也换人试凄了吧?剑麟现下怕她怕个贼死!哈哈~”
见她笑语,莫言的心飞得极远。
飞到他为了躲避接掌门一职,逃到丽京应考,随便蒙了个状元。彼时金鸾殿上,他瞧见端雅秀丽的刑部尚书。
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女孩儿。远远的瞧着她,奇怪满朝文武的眼睛长在哪里,怎么没人发现堂堂的石青天会是女孩家。
一开始,他只是遥远的望着这朵“金殿之菊”欣赏着。越认识,越心动。直到要远调边关为将时,他喝个酩酊大醉,突然想看看金殿之菊的秀雅容颜。
已经升为宰相的她,低着头批阅奏折。原本只想隔窗看看她不知为什么,他推开窗,跳了进去
招呼他的是一方端砚。
平时秀雅端凝的“石宰相”居然有着恐怖的火爆脾气。
但是她永远不知道,她那让怒气染红的双靥,娇样玉颜,让她从静态的“菊”变成一团最美最生动的火之花。即使有了烙痕,不减其艳。
他从那夜醉到现在,一直醒不过来。
她第一眼看到新科状元的时候,倒是吃了一惊。文状元却有着武状元的体魄。远远的听他吟咏,妙语如珠,总让她满怀心事的一身官服外,还有点盼望欢快。
越认识,越激赏他的雄才与淡泊。
听闻他将转任武职,她没有因由的觉得失落。连批阅奏折的手都慢了
他却跳了自己窗户进来。她只能用怒气掩羞涩,这人,太无礼!想她堂堂宰相,就算露了女儿身,满朝文武,谁不敬她三分?就只有他敢装酒卖傻,厮缠了半天,让她气得要死。
好容易将他赶了出去。虽然无一指加诸她身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却在书房里驱之不去,扰了她心神不宁,像是醉了一般。
这颊上的烙印是他对我发的誓。
她从那夜薄醺,让他这厮缠汉子醉了一世。
“阿钰”
“叫魂啊?”
“没事儿,只是想听你应么。”
“你真无聊!”
“你不就爱我这无聊的人么?”
石中钰瞅着他,似笑非笑的“对。我就是爱你这无聊的人。你干嘛爱个悍妇?木兰说错了,我才是悍妇无双呢。”
“我也不知道。我喝醉了。我是喝了”他附耳轻轻的细语,中钰红着脸打他一下“讨厌!”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甜蜜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