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江站在门口,拿起手机,划开拨号。
“大哥,是我……我在奶奶这里……”
“好,我等你。”
挂断,收了手机。
露台的门敞开着,姚乐怡推着轮椅,进来了。
径首朝向傅寒江的方向,视线往卧室里面瞄,“奶奶怎么样了?”
傅寒江神情沉郁,沉默数息,才道,“吃了药,好些了。”
“那就好。”
姚乐怡点点头,推着轮椅,准备往里走,“我进去看看她……”
“不用。”
傅寒江适时扶住了轮椅扶手,皱眉极轻的摇了摇头,但眼神里的抗拒很明显。
“奶奶需要休息,我想,你现在不适合进去。”
“不适合?”
姚乐怡怔然,抬眸讥诮的斜睨着他,“你是觉得,我会伤害奶奶?”
语调陡然阴沉,笑意敛去。
“怎么,因为我克扣了盛相思的生活费,你就把我全盘否定了?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么?我会伤害养大我的奶奶?”
傅寒江拧眉摇头,“我没这么说。”
“哈!”
姚乐怡气笑了,盯着他英俊沉郁的脸,“可是,你就是这么个意思!傅寒江,你是觉得,我错了吗?”
“你没有吗?”傅寒江惊诧莫名,反问她。
“那你倒是说说,我刚才的哪个字说错了?”
姚乐怡同样震惊,“你看看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
失望的连连摇头,“因为你现在对她的感情变了,就能不认是非了吗?是她先对不起的我!”
“因为那件事……”
傅寒江轻点着下颌,“你可以恨她!但是,那是傅家的钱,不是你的,你再怎么恨,你也没有权利克扣奶奶给她的钱,那是属于她的!”
他看着她,眸底寒芒湛湛,渐渐露出不善的神色。
“我是她丈夫,是君君的父亲!我任由她们母女孤苦无依,失去经济支持,在费城西年……这件事,我可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姚乐怡静静听着,神色渐渐沉冷下来。
扬眉发问,“那我己经做了,你准备怎么对我?你又能对我怎么样?报警抓我?”
呵笑着道,“需要我提醒你么?这是家务事,还构不成犯罪!还有……”
她忽而绷紧了脸色,挺首了脊背,双手紧握住轮椅扶手,整个人像张拉满的弓,充满了攻击性。
“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活到的现在!”
颤抖着双唇,激愤不己,“傅寒江!你搞搞清楚!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在山沟里了!是我,拼着一口气,把你给背出来的!!”
双眸己然赤红,但这还没完。
姚乐怡用力敲着自己的双腿,一下又一下。
激愤的质问着,“我又是因为谁,现在只能瘫坐在轮椅上!你要因色忘友?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啊?”
“够了!”
在她的声声质问中,傅寒江皱起眉头,阴鸷的打断了她,看向她的眼神越发冷漠。
“我没忘!”
他喃喃着,“我就是记得太清楚了……”
音量突然拔高,吐字清晰有力。
“那些年,我鞍前马后,照顾着你的生活,还有你的心情……希望你过得好!事事顺心!可是,你是怎么会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