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看了眼苍歧,朝他躬身行礼,“臣教导无方,小徒儿医术不精,让帝君见了笑话,还望帝君莫要责怪。”
苍歧摇头,眼里藏着隐隐笑意。
云吞这才发现原来又是自己诊断错了,耷拉着头挨训,心里刚刚的百般纠结和辛酸化了个烟消云散,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他一失落,一直望着他的苍歧便心起疼来,是不是他错了,应该有个喜什么的,但他是个男人喜也喜不到肚子里去啊,这么一想,苍歧又纠结起来,觉得自己好像莫名之间让小蜗牛失望了。
陆英不知二人这一大趟的心里旅程,说了云吞几句,其实他也满疼徒儿,就是觉得云吞这犯错的人错了,怕他挨帝君降罪。
不过显然是陆英多想了,正处于追蜗的风口浪端,苍歧连靠近小蜗牛都偷偷摸摸,更别提降罪。
陆英道,“帝君脉来急数,时而一止,脉沉过血,时而似珠,蚀骨之毒诞于血脉,赤毒跗骨之上,每每发作,有焚骨裂肤之痛感。洞府常年生有冰雪,可佐,能保心脉不赤,洞外海压可减君焚骨之痛,但毒发之时,为师需得以海相困,才可使其不伤于身与人。”
云吞听得满心难受,垂着眼,想到岛上风起云涌的天色异常,为苍歧感到一丝悲哀。
无法离开这片海,无法走出这座岛,这上万年的光阴便都沉浮在这里了。
苍歧淡淡笑着,关心的朝他看了眼。
花灏羽道,“师父需要做什么,我等会竭力配合,能为帝君解开蚀骨毒,想来定会成为苍生大幸。”
云吞惊讶瞥了他一眼,这白狐狸嘴这么甜做什么。
然后嫌弃的看了眼苍歧,都不会有喜,害的他被师父责骂。
苍歧从被心疼到被嫌弃只用了片刻的时间,他摸摸鼻子,咳了下,略委屈。
既然已经决定为苍帝解毒,所做的准备便刻不容缓,陆英带二狐去仙岛取所需的药材。
陆英,“你莫去了,留下来照顾帝君。”说着化出本讲女科的书给云吞,“正好吞儿行医不专心,为师罚你在此抄写三遍医书,你可又不服?”
云吞站住脚步,哀怨的盯着他手里的书,“没~有~不~服~,就~是~,就~是~,洞~中~无~纸~笔~,不如吞儿先为师父取药,改日再抄?”
改日找人抄。
“有。”听这话,苍歧殷勤的化出雕红木桌椅,上面书纸笔墨一应俱全,为云吞安排的甚是妥当。
陆英道,“还不谢过帝君。”
云吞,“……”
云吞无语转身,朝苍歧行礼,“多~谢~帝~君~好~意~!”
他心想,你这个又傻又蠢的病蘑菇。
云吞目送陆英和二狐离开,不情不愿坐到了桌边开始抄书。
他没发现,这‘不情不愿’给了的是抄书,却不是待在他本极不愿意来的洞府。
一束天光照耀着因冰冻而流速缓慢的瀑布,曦光里尘埃浮浮沉沉。
苍歧靠着冰壁上坐着,唇角含笑,遥望着光束中端坐执笔的少年。
洞中只有流水的声音,苍歧忍不住闷声咳嗽,抬眼,看到云吞端了杯热茶送上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