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看”之类的话,沈奚靖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后来发现穆琛这样说的目的实在可恶,不过是为了看他表情变化,便懒得理他了。
他们现在坐的这辆马车虽然没有来时候的的御驾更大更豪华,但倒也很平稳,四日之后,八月初九,他们到达淮安。
淮安离沙罗河最远,并不算是沿河郡府,所以整个淮安府看起来,比温婉的岭南硬朗得多,城里花虽然也不少,但树木更多一些,显得绿意盎然。
他们到达淮安郡府淮安府的时候,已经有先行的前锋营兵士过来打理好住处,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他们到来。
淮安以淮安缎闻名,但淮安缎只做御供,街市上是从来见不着的。除此之外,梁染与雪纱则是富贵人家买得到的名贵布匹,所以世人说起淮安,讲得多半的是梁染与雪纱。
马车从淮安中心市集穿过,沈奚靖透过纱窗,看到外面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布庄绣坊,百姓们穿着也鲜艳整洁,这座以布而闻名天下的郡府,每一日都把产出的华丽布匹卖到大梁各地,甚至卖到溯澈与陈。
“这里倒是特色十足。”沈奚靖笑着对也在看窗外的穆琛说。
可不是嘛,淮安卖的就是布,店家招牌多半用幡帐,每一家都不一样,颜色多样,绣工顶尖,这一整条街,看起来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悠长画卷。
因着路上有人,他们马车速度并不是太快,似乎过了很久之后,才来到这条主街的末端,那里有一栋三层楼高的客栈,名叫悦安。
那是淮安最豪华的客栈,在精致宽敞的正门旁边,还有一个侧门,沈奚靖远远看去,那里似乎是车马肆,专门给客人停靠马车的。
沈奚靖以为他们会在客栈门口下车,没想到,马车却从车马肆的入口直直驶入,向客栈的后院行去。
在成排的高大的杨树后面,几栋精致的小院呈现在他们眼前,早就来做打理的兵士直接把他们带到一个有三间正房的小院门口,客栈老板早就等候在这里了。
他们现在都是普通人的打扮,穆琛也没那么多顾忌,直接掀开车帘跳下马车,转身把沈奚靖扶下来,笑着走到客栈老板面前。
那客栈老板能经营这里最大的客栈,眼睛尖得很,这两位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忙上前道:“两位老爷来得可真凑巧,我们悦安的独院刚刚空出来,就剩最后这一个院子,两位真是好福气。”
穆琛笑道:“老板真会做生意,合淮安就你这一家客栈不错,这几日我与我夫君可要好好逛逛淮安。”
那老板马上说:“老爷可是来对了地方,淮安有许多地方可玩,我已经吩咐了我们客栈最机灵的小二过来伺候几位,有什么事情吩咐他便可。
穆琛点点头,那老板才走了,沈奚靖和穆琛走进小院,他们租住的这个院有三间正房,一间偏房,有厨房有茅房,倒也方便。
今日已经有些晚了,李明和蒋行水赶紧做了晚膳,他们用过之后,便早早歇下了。
他们这趟单独出来,沈奚靖才知道为何要带着李明,他不管是太医院里穆琛最信得过的太医,就连做御膳的手艺也绝对不亚于御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沈奚靖一边吃一边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二日,穆琛倒似乎是不着急,只说要在淮安城里好好逛逛。
淮安因为织染手艺高超,百姓多半以此为生,生活也很富足,最出名的要数两家,做淮安缎的宋家与做梁然与雪纱的褚家。
宋家以织布手艺为优,而褚家则以染布技艺闻名,这两家的手艺都是百年传承,每一代都只有继承家业的族长知道,这么多年来,仍然是整个行业的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