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风风光光高头大马,回家与这位出身贫民的夫君结亲。
他官做的越来越大,一直到宰相之位,往他家送小侍的不计其数,但他统统都打出门外,一个都没有留,几十年了,只与他正君在家好好过日子。
他能做到这般,也实属难得。
蓝衣青年听他念叨了一会儿自家夫君,也只含笑不答,与他一路走进正堂。
正堂里这会儿只有老管家一人在,他见自家主人战战兢兢把这位年轻的公子迎到主位上坐下,心里便明白一二,这么年轻的公子,能让林子谦迎让主位,肯定是皇家的人了。
老管家手脚麻利地先给蓝衣公子上了茶,看林子谦还站着,便不再多言,直接退出正堂,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他刚一走,林子谦便直接跪下,他冲蓝衣公子磕了一个头,口里道:“微臣未想圣上突然来访,礼数不周,还望圣上责罚。”
穆琛抿了口茶,笑道:“林相不必多礼,在你自己家里,不用做这样子,起来吧,赐坐。”
他讲完,见跟在他身后的高大年轻人还站着,便道:“易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用这么拘谨,坐吧。”
下面两个大臣对视一眼,这才在堂下浅浅坐了。
穆琛悠然自得地喝着茶,边喝边赞:“林相家的茶不错,朕倒是从未喝过,是什么茶?”
林子谦一直到这时才淡定下来,答:“回皇上话,这是臣家里最好的茶,就是清风号卖的,不贵,是臣夫君最喜欢喝的沙罗清茶。”
这茶说起来并不太贵,但普通人家也买不起,相比与那些皇家御用贡茶,自然要差上许多,不过穆琛第一次喝,味道虽然清淡,但很香甜,倒是不错。
林子谦见穆琛面上始终带着笑,猜他今日心情不错。
其实,从林子谦当上这个右相,每日上朝与皇帝面对面,他就从未见过穆琛发脾气。
无论在穆琛十岁,还是如今的二十岁,他都一直很冷静自持。
林子谦历经文帝,废帝,睿帝三朝,这三位帝王里,他最看不透的,也是穆琛。
所以,在这个紧要关头穆琛突然上他家里来,林子谦一贯淡定的表情也快挂不住了,他现在十分紧张,浑身都在冒汗,生怕说错一句话。
前些日子他那封请辞的奏折,并不是胡写的,他不是为了给皇帝难看,也不是为了柳家要挟穆琛,他是真的不想干下去了。
他并不是惯会攀附权贵的人,当初柳家启用他,不过看他有这个能力。
实际上,他也用行动表达了这一点。
但是如今面临皇帝亲政,整个政局都风云骤变,他两边都承受相当大的压力,要想平衡整个局面,他每天耗费了大量心力,如今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身体不好,这一点穆琛是知道的,他知道皇上并不是个简单的人,他那封奏折,皇帝也只是看了,并没有表态,他当时就知道,皇帝明白他的处境,在他心中,他的立场已经很清楚了。
这样就足够了,他为大梁兢兢业业十年,能让皇帝明白他的努力,就是对他为官二十几年最好的报答。
穆琛淡然看着林子谦,见他面容已经沉静下来,便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