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靖提心吊胆补了一句,见云秀山还没反应,有些急了,又说:“表哥你放心,你要是不愿意,这事情我一定给你办妥,等过几年你岁数到了,就去上虞找二哥,开个大酒楼,怎么样?”
“你啊,就想着吃。”就在沈奚靖紧张想着下一句话的时候,云秀山突然抬起头来。
沈奚靖一句话哽在喉咙里,傻傻看着云秀山,不知道说什么。
云秀山看上去很平常,他眼眶没红,表情也不狰狞,说出来的话竟然还是打趣沈奚靖,沈奚靖一时间竟不知道做何反应。
他摸了摸沈奚靖的头发,突然笑笑:“你得空跟皇上讲,我应了。”
他虽然在笑,但沈奚靖却无法从他眼睛里看到丝毫喜悦。
沈奚靖一把抓住云秀山的手,有些着急地说:“昨个皇上话没说死,你要是不愿意,且与他实话讲就是了。”
云秀山倒是心平气和,虽然他一贯温文,但在这个事情上他依旧如此,却有些反常。
他越这样,沈奚靖心里越急。
“无妨,好歹是做侧君,穆珏与我不管怎么讲,也算是总角之交,衣食上亏不了我,不是比现在在宫里伺候人强?”云秀山慢慢说。
“话是如此,可是表哥,你……当年那事……”沈奚靖磕磕绊绊说着。
云秀山拍拍他的手,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我原本想出宫了开个小店面,完了看着你成家就好,如今这样不过是提早出去过日子,穆珏会以侧君礼讨我过去,无非就是心里有愧,想要让我好好在王府住着,说到底,他也可能就供着我,这样我们都自在些。”
听了他这最后一句,沈奚靖更呆了,他看着好似满不在乎的表哥,突然意识到,原来,放弃爱情的人,不止他一个。
在他们看来,好好生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因为年幼丧亲,所以他们更看重亲情,至于其他感情,都只能建立在活下去的基础上。
可是,表哥似乎更坚决一些,或许是因为当年穆珏对于他的拒绝,或许是当年徐海死在上虞,也或许是几年宫里挣扎,让他彻底对成家这个事情没有念想。
没有念想虽然活的更轻松,却不能让人更快乐。
沈奚靖看着云秀山平静的脸,认真道:“表哥,你知不知道,世子当时跟皇上都说了什么?”
云秀山疑惑地看着他,虽然有些不解,但没有开口询问。
沈奚靖叹口气,盯着他的眼睛又说:“他与陛下说,只要能把你给他,就算不能做正王君,他也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这是沈奚靖这辈子说的最用力的一句话,他说的这么认真,一字一顿,想要说进云秀山心里。
果然,听了他的话,云秀山脸上的表情变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有些无法想象,沈奚靖一直看着他,却发现他一点欣喜都没有。
但是很快的,云秀山又平静下来,他低下头说:“他如何决定,与我并无关系。”
还是不行吗?沈奚靖有些失望,他看着云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