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请坐,喝杯热茶解暑,当兵真幸……”朴实老板一面头哈腰,一面抬头,不由神色一变,反应挺快的,“是两位长官啊,幸苦,幸苦!眼看汀泗桥要打起来,没法做生意,跑到这里卖茶维生。唉,老百姓遇到打仗日子难过啊。”
“老乡,看不出你挺会做生意,不怕吃枪子儿呀。”巴三故意问。
朴实老板眼中光芒一闪即逝,头哈腰道:“一大家子等着吃饭啊,没别的挣钱来路,只能卖茶养活家人。”
“这叫富贵险中求。”郁兰青笑道。
“这年月有口饭吃能活着就不错了,哪敢想富贵。”朴实老板苦笑,满脸沧桑。
引巴三的共鸣,头道:“的也是,谁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呢。”
之后,郁兰青两人再没话。
“唉,活着不容易呀……”
朴实老板啰啰嗦嗦大倒满腔苦水,好似想起什么问:“哦,那位嘴巴很大的长官呢,怎么不见他啊。”
敢情念念不忘策反及获得情报,这就是他来贺胜桥的目的。
“他死了。”郁兰青叹息。
朴实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失望地摇头,退而求其次,叹道:“前天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没了……两位长官,你们要注意安全呀,弹药库听很危险,有一丁火星子就炸了。”
巴三故意笑道:“老乡放心啦,我们兄弟调离了,现在离火药库远远的。”
“是吗?”朴实老板眼里又闪过一丝失望。
巴三觉得这老头挺逗的,有意逗逗,笑道:“我们兄弟升官财了,我大哥是警卫营营长,我是连长,这就是打仗的好处,平时哪能升这么快。”
“恭喜,恭喜!”朴实老板眼睛一亮,“两位长官的茶水免费提供,我私藏着几瓶酒,如果两位长官赏光,感激不尽。”
“谢谢!”郁兰青放下几块银元,与巴三扬长而去。
“唉……长官……”
朴实老板又气又急,又无奈,眼睁睁地让机会又一次流失了。
回到师部,有人通知郁兰青到师部机关处去一趟,有人找。
“长官好。”郁兰青啪的一个军礼。
秋翠睛是机关文员,年纪轻轻就是中尉衔,郁兰青是警卫营营长,却什么衔算不上,按规矩在中尉面前是下级。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用得着客气吗。”
“长官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呀。我是想当面谢谢你,感谢你一路上照顾我。”
“不敢,照顾师部机关安全转移是卑职的责任。”
秋翠睛恨得牙根痒痒,她面对的是一根木头,呆头鹅,要么是个不解风情鲁男子。
“你这人怎么……我们就不能像朋友一样聊天?”
“请长官吩咐聊天主题。”
故意气我,你走吧。”
“是,长官!”
看着郁兰青转身走了,秋翠睛气得跺脚,真是个木头人,对女孩哪有这样的,人家是女孩子,就不能几句好听话?
她很想叫回来,又拉不下面子,摔东西生闷气。
郁兰青溜回警卫营,仿佛任何事都没法生,他的麻烦够多了,不想节外生枝。当务之急是拿到贺胜桥军事防御部署,他准备今晚下手。
史料记载吴佩孚亲自在贺胜桥督战,失败后乘夜逃走。
他想改变历史,把吴佩孚永远留在贺胜桥,是以组建警卫营,哪有心情与女孩子打情骂俏,虽然他承认秋翠睛是一个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