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关于新城解放前夜,教导院大屠杀的谜底,是因为一张旧照片而偶然被揭开的。

那是文革初期,在西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里,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因为自行堕胎导致大出血被送进了县医院。

一个大姑娘怀了孕,这已经是很大的丑事,但更为严重的,这个女孩子是红卫兵造反派的司令,这可是给红卫兵的脸上抹黑呀!于是,迫于同一派红卫兵的强大压力,那个女司令不得不揭开自己被人轮奸的事实。

红卫兵小将被人轮奸了?!公安局立刻介入了调查,而调查的结果,参与轮奸的,竟是三个十五、六岁,刚刚发育成熟的男孩子,最大的一个正在上初中,另外两个则是因为家境贫穷而辍学在家。

于是,三个男孩子被拘留了,而且很快便供认了全部事实。这本来也许只是一桩很普通的案子,但老练的公安侦察员却发现了不寻常的问题。

根据受害者和罪犯的口供,警察发现三个男孩子是把那女孩用绳子五花大绑起来之后强奸的,而根据四个人的描述,警察竟发现三个男孩子对捆绑和强奸的手法十分专业,这是很不寻常的,通过进一步审讯,三个人供认,他们是从一些旧照片上学来的,而提供照片的,是那个为首作案的中学生的同学黄某。

于是,黄某被警察传讯,一看见警察,黄某吓坏了,几乎立刻就供认,那照片是他在父亲的一只铁皮箱底下翻出来的。

根据黄某的交待,民警对黄某的家进行了搜查,找到了那几张发了黄的旧照片,还在那只锁已经生锈的铁皮箱里发现了整箱同样发黄的旧照片。

黄某的父亲叫黄玉成,他在镇上开着一个私人照相馆,人民公社成立后,他的照相馆便充了公,而他本人也变成了公社照相馆唯一的摄影师。

一个当了十几年摄影师的人,拥有一箱子旧照片并不算稀奇,但奇就奇在他偷偷保存在铁箱中的,竟有上百张裸体女人照片和底版!

这些照片上的女人,大都很年轻,很漂亮,除了少数几张外,几乎都被捆绑着,其中包括多张女性下体的特写,有的照片上女人的阴户中正插着一个男人的y茎。除了不堪入目,更令民警震惊的,便是其中还有许多被五花大绑,背插着亡命牌的死刑犯照片,其中也包括准备处死的赤裸女犯照片,以及已经被处决的男女尸体照片。

民警们对黄玉成进行了拘留审问,但黄玉成却说这是解放前一个在警察局的朋友送给他的,其中的犯人是谁,在哪里被杀他并不知道。但民警怎肯相信他的鬼话,根据照片上犯人背后招牌上被害者的姓名,经过民警们查找资料,目标很快锁定在了远在两千多里之外的新城。外协人员在新城不仅确认了这些被杀者的身份,也同时查明了这位黄玉成的真实身份。

先说照片上的被杀者,他们都是在解放军兵临新城城下时,国民党新城教导院大屠杀案的受害者,在那次屠杀中,教导院在押的二十三名政治犯全部遇难,包括新城前地下党书记黄沛然和工委书记谢飞云,其中女性有七人。

在被拍下的照片中,数量最多,角度最下流的一个被害女性名叫王新,牺牲时二十三岁,被捕前系新城游击大队第三支队的队长;其次是王瑾,牺牲时十九岁,被捕前系新城女子师范学院的学生会主席。

再说黄玉成,经过一个住在教导院附导院附近,曾经替教导院送菜的老菜农辨认照片,这个人姓赵,是教导院院长的秘书。查阅敌伪档案,发现黄玉成的真名叫赵石,在日本投降后、新城解放前的几年间一直在教导院作秘书。

由于被害人的尸体和教导院的档案全部被焚烧,教导院的敌特又都随着国民党军队撤走,一直下落不明,所以新城方面虽然了解烈士们全部牺牲,却一直对其中的详情不甚了了。

赵石和照片上烈士们身份的确认,终于可以使惨案的经过和烈士们牺牲时的壮烈场面大白于天下了,负责外调的民警的心情既兴奋又沉重。

赵石被遣送回了新城,面对敌伪档案中自己的身份记录,一直狡猾抵赖的他终于崩溃了,开始向民警交待那一段悲壮的历史。

“赵石,你是怎么进入教导院当上秘书的?”

“我父亲原来是一个中学教员,我从小就跟着他读书识字,日本投降那年我正好中学毕业,托了叔叔的关系投了军,给当时的团长刘克辉当文书,跟着接收大员进了新城,第二年建教导院的时候,刘克辉当上了院长,我也就跟着当了秘书。”

“你在教导院负责什么?”

“处理往来文书,因为院长刘克辉不识字,我也替他起草各种报告,还有,我在国外经商多年的叔叔回国的时候曾经送给过我一架德国菜斯照相机,所以我会照相,学员入学的时候还有毕业和肄业的时候档案里需要相片,我也兼职给他们照相。”

“什么学员?”

“教导院的目的是教导和感化犯人,让他们脱离共产党,跟着政府走,所以犯人不叫犯人,叫学员,看守也不叫看守,叫教官。进教导院就叫入学,出教导院就叫毕业或是肄业。”

“什么样的人才能进教导院?”

“有被抓的地下党、解放军战俘、游击队员、左翼作家、工运领袖、学运领袖,上头说这些人都是人才,但是被共产党洗了脑子,需要感化、教育,为我所用。”

“那怎么算毕业呢?”

“同政府合作,登报脱党、写悔过书、供出同党等等,发给毕业证书,放出教导院。”

“那肄业呢?”

“那就是……就是……躺着出去的。”

“什么样的躺着出去?”

“进教导院就表示是死刑缓期,到了缓刑期拒绝合作的,就要被处死,那也是离开教导院的第二种形式。”

“一共有多少人毕业,又有多少人被害?”

“毕业出去的大概有六、七个,其他的都被杀了,具体数字我也记不清楚,总有三、四十人吧。”

民警们把那一迭难以入目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你说说,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这个……”一看到那照片,赵石的眼中便流露出了难以察觉的不安。

“你读过不少书,应该是知道政策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交待,我全部都交待,不过,这里面可没有我什么事啊!”

下午,在赵石的监号里。作为一个当初在国民党监狱中当了好几年秘书的人,从没有想过哪一天自己也会被关在监狱里,不过,说句老实话,自己所蹲的这座监狱的条件不仅比当初的教导院来要好,甚至比他现在在公社里的生活都好,至少屋子很大很干净,光线也好,虽然每顿也是窝头咸菜,但还是可以吃饱的,而且每天中午多多少少还能沾上点儿肉腥。为了让赵石更好地交待问题,他所住的是一个单间,还给他配了椅子、写字台、纸张和笔墨让他写交待材料。看着自己身在囹圄,赵石感慨万千,思绪不由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段日子……像大多数被列为重点学员的犯人一样,王新是被抬进教导院的。赵石这样写道。与其他柔弱的女犯不同,王新是个拿着枪冲锋陷阵的真正的女豪杰,新城游击大队有一千多人,由于多年抗战,从日本鬼子手里缴获甚丰,实力不比正规军差多少,而且他们当年抵抗着小鬼子数万人的围攻,仗打得很精,国民党对这支部队十分头疼,而王新所带领的三支队更是强手中的强手,曾经以二百对三千的绝对劣势同日本鬼子周旋了七天七夜,毙伤鬼子数十人,自己无一伤亡,创造了战争奇迹。王新十六岁就当上了区小队的副队长,经历战阵无数,如果不是因为她在下山侦查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踝,又不巧与国民党军队遭遇,恐怕有再多的国民党兵也无法抓住她。对于这样一个抗日英雄,一个在老百姓当中甚有名望的女对手,国民党对她既恨又怕,虽然抓到了她,却不敢大张旗鼓地吹嘘,反而悄无声息,甚至连国民党内部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件事。但却没有放松对她的审讯,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游击队的和共产党的秘密。究竟给她上过什么样的刑法,我并不知道,但见到她时却很难把这个虚弱地躺在担架上,脸肿得巴斗大的女人,同相片上那个绝美的女子联系在一起。由于脸部严重变形,所以“入学”照是在一个月以后才拍的。教导院的条件要比一般监狱好,因为这里关的都是要犯,或者是在当地共产党组织中身居要职,或者是社会名流,至少也是有很好家庭背景的,因此对待他们同对待一般政治犯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新的刑伤恢复得很快,加上她本身的身体条件又好,所以当我给她拍摄“入学”照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美人了……说句老实话,赵石出身于一个比较富足的家庭,所认识的也多是上流社会的人,漂亮女人见得多了,但王新给他的感觉就不能仅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了。她入狱的时候只有二十二岁,长圆脸,因为受了很重的刑而略显消瘦,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身量,挺直的腰板,修长的双腿,一头短发因为一直没剪而变成了齐肩的半长发,大大的眼睛里是公主般高傲的光,那是一种普通女子所不可能有的目光和气质,赵石深深地为之折服。教导院里关押的年轻女犯也有几个,有女学生,也有女工,其中有几个女学生也长得有些姿色,但赵石总觉得王新在所有的漂亮女人当中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也由心底里萌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占有的欲望。自从王新进了教导院,赵石便时不时地在犯人们放风的时候跑到哨兵的炮楼上去,远远地看着她同几个同牢的女犯在院子里晒太阳、踱步和闲聊。不过,赵石并没有把这些写进他交待中。从那些所谓教官们的闲谈中,我了解到,这个王新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好对付的女人,她的才思敏捷,每逢教官去“给学员们上课”的时候,她总是故意装作不懂而要求提问,但当教官们为有人对自己的讲授感兴趣而沾沾自喜时候,却被她不断的追问弄得破绽百出,自相矛盾,惹得其他学员放声大笑,而教官们则狼狈不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教务主任黄茂昌深受其害,每次“上课”回来,都要在院长刘克辉面前用最下流的话诅咒这个让他出丑的女人,我是院长的秘书,所以黄茂昌向刘克辉发劳骚的时候我都是在场的。转眼王新已经在教导院里关押了一年有余,在这期间,有四个“有四个“学员”“毕了业”,也有七、八个“肄业”的,但对她的感化工作毫无进展,让我感到她离“肄业”的日子也不远了。在我的心目中,院长刘克辉是个大老粗,也是个很自律的人,而教务主任黄茂昌则是个满脑子坏水儿的极阴险的人,但他们那时候都对我不错,所以我也一直死心踏地地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好上司,不过,我并没有想到这两个表面道貌岸然,满嘴仁义道德的人竟会干出那样的事。那天,黄茂昌又在“学员”面前出了丑,照例又在刘克辉面前骂了一通后,两个人进了刘克辉的办公室里密谋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刘克辉便命令生活部长其实就是看守长把王新带到“白房子”去。“白房子”是用白色的石头砌成的一处独立的建筑,离教导院有半里多地,有两进院落,刘克辉住在北房正中的大套间里,黄茂昌住北房西侧的大屋,我和几个刘克辉的贴身卫兵分住在厢房里。在后面还有一个后院,里面只有两间小房,是即将“肄业”的学员临时关押的地方,有时也在这里举行所谓“肄业”典礼,也就是直接在这里处决犯人。听说要把王新带到“白房子”,我就知道,她的日子不多了,虽然根据她的表现,这可能是必然的结果,但看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在风华正茂之年就走向她自己生命的终点,我还是为她感到十分可惜。当天下午,黄克辉派了车,让我去城里买胶卷、相纸和显影药水,我猜那是为了在处决王新时拍照归档用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黄克辉让准备那么多。晚上下班以后,我去后院看王新。我在教导院的职务虽然不高,但所有往来公文都要经过我手,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秘密的,所以无论去哪儿,哨兵都不阻拦我。我扒在小房的监视孔中往里看,看见王新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用一把破木梳梳头。因为是“教导院”,而且防守严密,所以,一般情况下学员们并不带镣铐,不过送到“白房子”就不一样了,在王新的手腕上多了一副铁铐,脚上也戴上了镣子,并用一根细铁链把镣铐连在一起。可能是看守给了她四小块破布片垫在铐圈里防止把手腕脚腕磨破,随着那梳子梳过长长的乌发,连接镣铐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她像个公主一样从容地坐在地铺上,脸上丝毫也看不出与平日有什么不同,看来,死对她来说同出趟远门也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从容,以前在其他犯人脸上也看到过,但那些都是男的,在一个女人脸上看到,还是使我感到很不一般。一般情况下,关到这边的犯人要么当晚的饭后便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用绳子吊死或倒栽在院中的大水瓮里闷死,要么是第二天一早拉到山后的沟里枪毙,但是第二天早晨,刘克辉和黄茂昌照常去上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了办公室,刘克辉才问我,什么时间照相最好,我说上午十点以后到下午四点之前都行。刘克辉午休是一定要在床上的,所以,每天中午我们都回到“白房子”去,这次中午下班的时候,他叫我带上头天准备好的照相器材回去,我感到他下午要准备杀人了。午休之后,刘克辉和黄茂昌叫上我来到后院,让看守这里的四个卫兵去把王新带到院子里来。看到我们,她也感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王新,知道我们把你关到这里是干什么的吗?”黄茂昌问她。“能干什么?你们的招数用完了,要杀人了,不是吗?”她带着一点嘲弄地,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问道,可以看得出她很为此而骄傲。“死?那么便宜?”黄茂昌说道,“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你抗拒感化,在学员们面前污蔑总统,污蔑党国,污蔑教官,你以为死了就完啦?”一想被她弄得当众出丑,黄茂昌表现出一种抑制不住的恼怒。“那你还想怎样?别忘了,我可是尝过你们十八般武艺的。”她嘲笑地哼了一声,挑畔地看着他,“十八般武艺”就是指各种酷刑。“老子要叫你把天下女人的丑都出尽!”他暴跳着。“你敢!”她不笑了,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带着手铐的手下意识地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现在在我们手里,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小母狗,老子想怎么治你就怎么治你,有什么敢不敢的?”黄茂昌吼道。“你混蛋!”她愤怒地骂道,眼睛却看着刘克辉,仿佛心里很希望他能制止黄茂昌。刘克辉此时出面了:“黄主任,先别发火儿,消消气儿,王队长毕竟是个年轻人,性格倔强,这也是很正常的嘛,我当团长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有性子的兵,啊!”他接着说:“王队长,我们把你带到这儿来,就是要私下同你谈谈,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同政府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就是想劝劝你,不要再执拗了,好好同政府合作,你还会有光明的前程,你没有看到有那么多的学员都毕了业?他们在外面自由自在地过日子,那有多好,何必要同自己过不去呢?啊!”“同你们这些反动派合作?休想!”“那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黄主任想作什么,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们这群畜生!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王新明白,刘克辉同黄茂昌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一扭脸,她看到院墙边有一个大青石平台,便一头往那上面撞过去。四个卫兵早有防备,一下子把她抱住,并把她按倒在地上,一个卫兵抓住连接她手铐和脚镣的铁链向上提起,使她的手脚一起朝天举着,尽管挣扎得很凶,却一点儿结果也没有。“把她弄到台子上去。赵秘书,准备好照相机。”刘克辉说道,“咱们把王大队长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脱一件你就照一张,要是她不合作,那就一直把她脱光,要是还不合作,那就把她的光腚相片登在报纸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王大队长的屁股。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告诉你,你不肯合作就早晚一死,不过死之前,老子一定叫你把你们家祖宗三代的脸面都丢光!”那石台是为了在院子里处决犯人而设,下面用砖砌出墩子,整块青石为面,长有五尺,宽约一尺五,大小同一张大条案差不多。四个卫兵抓着王新的手脚把她抬起来,仰着放到台子上。王新拚命反抗,不肯轻易受辱,但他们还是脱光了她的衣服,并且让我给她拍了许多张照片,在这期间,王新一直破口大骂,骂刘克辉和黄茂昌不是人……************实际上王新被抬上石台时一直尖声叫骂着,把身体紧紧缩成一团。那是赵石第一次听到这个坚强的女人发出这样的尖叫,也是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恐惧,那是只有一个贞洁烈女在面临最大的耻辱时才会有的恐惧。对于一个像王新这样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受到污辱更可怕的刑罚呢?但赵石知道人们愿意听什么,不愿意听什么,所以他把王新写得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因为把王新的形象写得越高大,越英勇,把她所受的污辱写得越模糊,越简单,人们就越容易接受,给自己减刑的可能也就越大。赵石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喝了一口水,然后回到自己的铺上躺下,让已经写了很久的自己稍微休息一下,而他的脑子却仍然停留在那个残酷的时刻。刘克辉和黄茂昌一左一右站在石台边,一齐去撕扯王新的上衣。王新把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他们的手伸不到她的胸前去,于是黄茂昌突然把手转向她蜷曲起来的大腿的后面,在她那因为蜷曲而向后突出的臀部摸了一把。王新急忙把两腿伸直,不让自己的臀部继续遭受偷袭,而黄茂昌则趁机把手从她的前面伸进她的大腿中间。王新把紧铐在一起的双手伸在自己的两腿间,紧紧护住女人的地方,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操,她用上了全力,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叫骂,只能在嗓子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吼一样的吼声。她的力气很大,刘克辉和黄茂昌两个人也没能够攻入她的要害。“妈的,站着干什么,把她的手拉开!”刘克辉看着那四个站在一边的卫兵命令到。卫兵们把连接镣铐的那根细铁链上的锁打开,然后两个抓手,两个抓脚,把王新的手脚分别向两端接开,让她直挺挺地躺在石台上,身体的正面完全失去防护。王新仍然在努力地挣扎,她那修长的身体不停地扭来扭去,眼睛里开始泛出绝望的泪光。赵石知道,把这样一个女人脱光拍照,比把她杀了更可怕,看着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赵石感到有些不忍,同时又怀着另一种期待。黄茂昌的手再一次伸向王新饱满的前胸,彻底失去自卫能力的她终于又发出了一声惊惧的尖叫。黄茂昌的手在离那两团圆鼓鼓的肉峰只有几毫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下了:“怎么样?怕了吧?还是好好同我们合作吧。”王新停止了尖叫和挣扎,愣在那里足有几分钟。无论是我、刘克辉还是黄茂昌都预感到她就要屈服了,但她最终却摇摇头,咬咬牙,说了一声:“不!”,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黄茂昌解开了王新衣服上的第一粒纽扣,接着是第二粒、第三粒,王新仍然努力扭动着身体,低声地啜泣起来,却没有再喊叫。上衣被向两边拉开,露出了里面一件小白汗褶儿,看到姑娘腹部的一抹雪白的肌肤,还是第一次看女人身体的赵石感到下身儿发紧,急忙深吸一口气,举起照相机来“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黄茂昌继续解开那小汗褶儿上的纽子,上下全解开了,只剩下胸脯前丰满处的一颗,裂开的衣襟中间隐隐约约暴露出一团圆圆的软肉。“你想好了吗?”他问道,同时他的两个手指捏住那最后一粒纽扣。她没有说话,只是痛哭着猛烈地摇头。黄茂昌的手指捻了一下,那紧紧箍住胸脯的汗褶儿便“啪”地一下绷开了,两颗红红的奶头一下子从衣服中弹了出来。赵石感到自己胀得难过,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控制住,他手中的相机不停地响着,王新用力把头扭向另一侧,她不愿意自己的脸出现在镜头中,但黄茂昌抓住她的头发,硬把她的脸转过来。轮到刘克辉了,他让拉住她下肢的卫兵把她鞋袜脱了,露出两只瘦瘦的脚,然后把她的裤带解开,满院子充满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刘克辉慢慢地把姑娘的裤子扒下来,赵石看到姑娘的肚脐暴露出来,接着是两个高高的髋骨的角,那扁平的小腹从髋骨之间向下延伸,腹股沟以很大的角度迅速向中间交汇,直到现出几根黑色的粗毛。姑娘哭得更厉害了,用力抽咽着,身子一耸一耸的。刘克辉命抓脚的卫兵把她的下身从石台上抬起来,一边把她的裤子从她的身下向下褪,一边继续逼她:“想好了没有,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等那有毛儿的地方露出来,再想后悔也晚了。”她那雪白的屁股从下面完全暴露出来,上面的裤腰却还搭在要紧的地方,她继续用力摇着头,“呜呜”地哭出了声。赵石听着那哭声,心里既可怜她,又为她不肯合作而生气,同时又很希望她继续这样反抗下去,因为他实在很希望看到她那神秘的部位。“这可不是老子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找的!”刘克辉说道。赵石跟了刘克辉好几年,虽然刘克辉见一个爱一个,自己娶了好几个漂亮的姨太太,不过在外面作事却一向很体面。打仗的时候抓到长得很不错的女游击队员和解放军女兵,刘克辉叫人打她们,也叫人把她们枪毙或砍头,却从来没有污辱过她们,所以,尽管赵石知道黄茂昌是个纯粹的色情狂,但却很愿意相信刘克辉并不真作什么,只是因为事情挤到这个份儿上,不得不作了。

刘克辉终于亲手把王新的裤子一直褪到戴着脚镣的小腿上,赵石看到了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还有一丛浓墨一样的黑毛生长在洁白的小腹下端。

“这可不能怪我。”刘克辉无奈地说道。

“赵秘书,快照,快照。”黄茂昌兴奋地把赵石拉到自己原来站的位置上,这里离得很近,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姑娘那一丝黑毛中隐约显出的一条紧闭的肉缝。

赵石其实早已感到自己有些失控,他机械地对准那个赤裸的姑娘一通乱拍,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样按下快门的。

卫兵在黄茂昌的命令下,把王新的双腿朝天立起又弯曲起来,把她的大腿压向她自己的胸前,露出她雪白的臀部,她的肛门紧紧收缩着,形成一个深深的圆窝。黄茂昌亲自抓住姑娘的两个膝盖用力分开,让她的生殖器完全暴露出来。

赵石从没有想过一个女人会用这样不堪入目的姿势被拍照,甚至一个妓女也不可能同意这样拍照,更没有想过这样的照片会出自自己的手。他只是不停地过卷、按快门、换角度、过卷、按快门、换角度……当晚上冲洗这些照片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究竟拍到了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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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负责赵石案件的新城公安局王局长,看着赵石的交待材料,嘴唇有些哆嗦。

“真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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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克辉和黄茂昌第二天一早就拿着那些照片去给王新看,威胁说如果她不合作,就把这些东西拿给她的父母看,还要登在报上,王新骂他们,但拒不合作,后来他们就强奸她。而且,从那儿以后,他们又强奸了她很多次,一直到把她杀害,她都没有屈服。

因为怕王新自杀,拍过照以后,就把她用细铁链锁在床上,直到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对她施加污辱,后来的很长时间,她都是这样被锁在床上的,连大小便都要由卫兵们给接。

王新看到那些照片时脸涨得通红,听到说要把照片交给她的父母,她哭了,骂刘克辉他们是法西斯,是混氓,是畜生,是……反正一切她能想得出的最下流最恶心的话都用在了他们的身上,但她最终还是不肯低头,她说她宁愿受尽世界上的所有苦难,也决不改变自己的信仰。

刘克辉和黄茂昌是已经密谋好的,于是他们再次让卫兵们把王新拖到院子里,这一次把她的衣服脱光时她没有反抗,只是静静赵石没有说她那时候是泪眼婆娑地看着墙壁。

黄茂昌是很想得到王新的第一次的,但是当着顶头上司的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占先,所以他极力怂恿刘克辉去强奸王新。刘克辉最后同意了,他让卫兵们把王新的镣铐打开,改用绳子在石台上捆成一个“人”字,然后叫我们都出去。

我们站在院门外,听到刘克辉继续劝降,但始终没有听到王新答言。刘克辉说话的语气越来越硬,也越来越暴躁,后来就没有了声音。

黄茂昌很下流地把两手的食指和拇指对在一起比了一个圆圈儿,同时一只手的中指从圆圈的下面向上一下儿一下儿地穿出,对着我和那四个卫兵笑。那四个卫兵仿佛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下流地笑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刘克辉从里面出来,看了我们一眼,向里面摆了一下儿头,然后向自己的房子走去,我想要跟上,他回头对我说:“你也去吧。”便独自回去了。

我们回到院子里,黄茂昌便带着那四个卫兵轮流强奸王新,还让我把他们插在王新下身儿的镜头一一拍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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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跟着黄茂昌再次进院的时候,王新其实仍在流泪和抽泣,但已经平静多了,眼睛里除了原来的坚定之外,又多了一重深邃的光。

她的下体像他们离开时那样敞开着,但生着疏落阴毛的阴唇上满是湿漉漉的液体,一丝鲜红的血迹从紧夹在一起的阴唇后端流出,混入会阴部的液体中,流过两块洁白臀肉的夹缝后落在石板上。

黄茂昌叫赵石给她的阴部拍照,然后自己用手玩弄着她的乳房和下体,发出一阵阵下流的笑。

他让人把她的两脚解开,自己爬上石台,面对着她跪下,一手一个把她的膝盖推向她自己的胸部并分开,使她那夹紧的阴唇自己裂开,露出小阴唇和长长的前庭。

他让卫兵像这样把王新的两腿抓住,自己则分开她的小阴唇,让前庭变成一个圆圆的洞口,然后下流地笑着叫赵石给她拍照。最后,他解开裤子拿出挺得硬硬的y茎来,一边撅着大屁股把y茎向王新的阴户中捅,一边叫赵石把这个过程一张一张地拍下来,当然,他并没有让赵石拍他自己的脸。

插进去以后,黄茂昌伏下身,双手从姑娘的两腿间伸过去按在她胸部两侧的石台上,用嘴去叼住姑娘的一颗奶头,然后撅起屁股一下一下地猛插,王新的臀部被撞得“啪啪”地响,全身的肌肤都在颤抖。

姑娘用自己的一口银牙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听任晶莹的泪珠一串一串地流过耳鬓,流到石台上。她也许早就准备好了牺牲,但她却从没有想过女人真正的牺牲是多么悲惨,多么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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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些照片和底片?”王局长看着赵石的材料,眼睛里现出一丝泪光。

“这个……您知道,我是一个搞照相的,凡是自己拍过的照片都要留一份下来。”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留下这些照片的真正原因,甚至,在那个时代,就算是妓女也决不肯拍这样露骨的色情照片的,因此,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留下这些照片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些照片后来干什么用了?”

“刘克辉说要把这些照片交给王新的父母,其实只是为了吓唬她,因为王新被逮捕的事情一直是对外保密的,更不可能把这些照片公开登报,不然的话,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民主党派那些人少不得口诛笔伐,美国人的脸上也无光。不过,黄茂昌却在我这里挑了一些特别露骨,特别下流的叫我印了很多套,他拿去自己留一套,送给刘克辉一套,其余的分赏给了教导院里的那些看守,说是他们工作很辛苦,让他们放松放松。”

“你本人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我只是奉命拍照,别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呐!”

“真的?”王局长严厉地看着赵石,“你可是知道政策的!”

“是是是,我知道政策,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把自己的问题交待清楚,如果自己不说,将来叫我们查出来,你是知道后果的!”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赵石回到监号,重新拿起笔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那一天王新被轮奸的时候,黄茂昌也曾招呼赵石一起参与进来,虽然赵石心里十分渴望,下身儿也硬得发疼,但他却没有答应,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受过很好教育的人,像这样的事,他一下子怎么可能作得出来呢?不过,他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青人,那种淫糜的场面,那种淫糜的声音深深地刺激着他的大脑,以至于整个晚上他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合上眼,就看见那个美丽少女赤条条的身子,这一夜他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

王新在第二天早晨就完全恢复了平静,从那儿以后没再掉过一滴眼泪。

黄茂昌隔三差五地便领着那几个卫兵去后院轮奸王新,而且几乎每次都要叫赵石去拍照。而王新也不再反抗,不再叫喊,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听任自己的身子被冲撞得不住抖动。

卫兵们看到她好像已经不在乎什么了,所以也就放松了些,晚上不再把她捆在床上,而只是给她昼夜戴着背铐,当时正值夏季,为了方便,也干脆不再给她衣服,让她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全身赤裸着,只穿一双布拖鞋。

后来,黄茂昌为了奖励院里那些看守,又给他们排了班,让他们轮流到“白房子”来“品尝美味”。

一天天的耳孺目染,赵石终于还是忍受不了那种刺激,开始装作若无其事地到后院门口向里面张望一下,看一眼光着身子在院子里放风的王新,后来则以黄主任想要照片为借口,让卫兵开门,自己进去给正在放风的王新拍照。

王新身上最重要的地方都已经被拍过不知多少次了,而且很多都是正在被强奸的时候拍下的,所以她早已习惯了赤裸裸地面对那相机的镜头,自顾散着步,仿佛赵石根本不存在似的。

那洁白的身体地在赵石的面前一遍一遍地走过去,那款款摆动的细柔腰肢,那浑圆挺翘的美妙雪臀,那流动的曲线,那颤动的酥胸,还有耳边两个值班卫兵那一遍又一遍的挑唆,不断地击打着赵石的神经。

“这……好吗?”他终于忍不住地问身边的卫兵。

“有什么不好的?院长和主任都干了,全院的人,大概就只有你一只童子鸡了。干嘛,真想留着第一次给新媳妇儿用啊?告诉你,在这儿练练手儿,等娶新媳妇儿的时候一定弄得她夜夜想你。”那两个卫兵笑着鼓励他。

赵石终于迈出了罪恶的第一步,他把相机交在卫兵手里,伸手拦住了刚刚踱到面前的王新。

王新仿佛早就预料到了结果,所以根本就没有感到任何惊讶,只是平静地停下脚步,眼睛看着前方的院墙,什么表示也没有。

赵石伸出手,平生第一握住了一个年轻女人的乳房。那是两颗挺实饱满的沉甸甸的乳房,光洁白晰而又柔软,那是一种让赵石感到窒息的柔软。

他感到自己的欲望在升腾,呼吸有些急促,渐渐地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赵石用手在王新小腹下那丛黑毛上捞了一把,便控制不住地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王新的双手铐在背后,她没有办法反抗,也不再需要反抗,该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不该失去的谁也拿不走。

赵石把手从她反铐的双臂下面插进去,搂住那细细的腰肢,上下滑动着,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臀部。他双手按在那两块丰满的肌肉上用力向自己的身前拖,把女人的身体紧紧搂在自己的怀中,他感到对面那柔软而泛着淡淡暖香的肉体紧紧贴在自己的身前,小腹下那凸起的小丘紧紧压住了自己硬硬的下体,他用力在她的身上磨擦着,感到自己快要发狂了。

他把她推到那石台上躺下,像青蛙一样分开她的双腿,先把她的阴部仔细观察了半晌,然后把她的下体拖向身前,将自己插进去。她没有任何反应,连呼吸都是那样平静均匀,除了从她那窄小的y道中感觉到的体温外,她就像是死了是死了一样。赵石那时还是第一次,根本体会不到女人毫无反应时的那种失败感,他只是不停地冲刺,冲刺,尽情地暄泄着自己的兽欲。

从那儿以后,赵石便开始同其他看守们一样,经常去后院发泄自己的性欲,赵石对王新最感兴趣的便是她两条笔直的长腿、柔软的玉足和优美的臀部曲线,每一次去强奸,他总是不忘了把她的腿轮流搂在眼前,一直从她的脚趾舔到她的臀部。

王新总是以同样的冷漠对待这群禽兽,她甚至连骂都懒得骂他们了。

************

赵石是个明白人,什么都明白,不仅仅明白政策,也明白对于像王新这样的女英雄,人们对她怀着怎样的感情。

赵石在教导院里,的确没有亲手打过任何人、杀过任何人,也不可能直接下令对任何犯人进行惩罚,所以,他可以把教导院里的所有暴行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只有一样他决不能承认,那就是强奸,因为在中国人心目中,强奸是一种不比杀人差多少的重罪,而参与对一个在新城如此知名的女烈士的强奸,那是足以让他吃上一颗“花生米”的。

赵石在监号里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强奸的事隐瞒下来,决不吐口。新中国的民警不是国民党伪警察,他们不能使用刑讯逼供,如果自己不承认,他们也不会找到其他的证据。

“其他女同志又是怎么回事?”虽然始终怀疑,但王局长还是没能让赵石承认自己的罪行,不过整个教导院对这位女烈的污辱并不会因为某一个小角色的行为而改变性质,所以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大概是王新开始被轮奸两多月以后的事了,这段时间她就像妓女一样,几乎每天都被人强奸。因为教导院里有好几十个看守,就算每天四、五个人一起去,也要好久才能轮过一圈儿来,这么长的时间,大家早都等不及了,所以黄茂昌又想到了那个王瑾。”

“王瑾的父亲是市议员,她是在领导学潮的时候被秘密逮捕的,尽管她从没有承认过,但我们都知道她同共产党关系密切,甚至她本人可能就是共产党。她比王新晚来了半年多,也受了极重的刑,听说是军统的特务负责审讯的,在那边就曾经扒光了她的衣服用藤条抽过下身儿,但她坚不吐口,军统拿不到证据起诉她,放又放不得,最后也只得送到教导院来了。”

“黄茂昌本来也想先用软功夫把王瑾泡软,然后再争取她投靠政府,但这个王瑾非常精明,表面装得楚楚可怜,实际上是软硬不吃,对她所进行的所有攻势都被她巧妙地挡了回来,所以,黄茂昌感到策动她背叛根本就是没有任何指望的事,因此,就准备像王新一样在杀之前把她当作奖励部下的妓女。”

“教导院的犯人都知道,进了这个门容易,出这个门可不容易,除了叛变就只有死了。王新被我们从大院那边带走以后,犯人们都以为她已经被杀死了,所以,王瑾看到王新还活着的时候,还以为她已经叛变了,又挖苦又骂,对她说:“你以为背叛了革命就能得到好处是吧?到头来,还不是像个獭皮狗一样在敌人面前摇尾乞怜,连女人家最起码的尊严都保不住,活着又能怎么样?”说得王新差一点儿哭出来。后来,王瑾弄明白了一切,自己后悔得哭了起来,王新又去劝她。”

“看到王瑾不肯合作,黄茂昌就让手下当着王瑾的面强奸王新。王新安安静静地躺在院子里的石台上,不说不动,任人宰割,只是用眼睛看着王瑾,从那眼神里,我能看出里面的含意,那是一种表白,也是一种誓言,我知道,这一定会对王瑾有很重要的影响。”

“果然,当他们强奸完了王新,再把王瑾拉到那石台上去的时候,王瑾也是不说不动,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王新,从剥衣服开始一直到轮奸结束,她都没有落一滴眼泪。”

“不过,第二天我们再去的时候,却看见王瑾靠在王新的怀里,眼睛肿得像个桃,知道她当晚偷偷哭过。”

“其他人呢?”

“那个叫黄佩玉的女孩子是教导院接收的最后一名学员,她被送到教导院来的时候离解放军打过来已经没多长时间了,她是因为在街上贴传单而被捕的,那时候因为要打仗,人心慌慌的,根本没功夫去管什么贴传单的小事了,所以在看守所里审了两审就直接送来了,倒是没受太多的刑,只是脸被打得肿了,过了几天就好了。”

“那女孩子被送进来没多久,战局就变得很糟糕,上峰一连下了几道命令,让刘克辉准备好特别预案。”

“什么特别预案?”

“就是准备撤离新城,在撤离之前要把教导院的所有犯人解决掉,不能把一个人才给共产党留下。”

“接着说。”

“那时候离撤退大概也就是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吧,上边来了一封密函,晋升刘克辉为少将,指示他实施特别预案,解散教导院,重回军队当旅长,教导院的全体看守也一并回到军队里。于是,刘克辉就找来了黄茂昌和看守长王志武开始实施特别预案。”

“特别预案是怎么实施的?”

“先把几个特别重要的犯人如新城前地下党书记黄沛然和工委书记谢飞云,还有几个能够确认是共产党员的,一共是七个人一批,以转移为名提出来,戴上重镣以后用汽车押出去,在离教导院三公里的一条山沟里枪杀了。”

“杀人的时候你在场吗?”

“在,我负责拍照。”

“是怎么执行的?”

“先从车上拉下一个人,砸开镣铐后改用绳子捆绑,背后插上写着他们姓名的硬纸牌子,由我先给拍照,然后押到一个大坑边,对准脑后一枪,人就像布口袋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动了,看守们把人翻成仰躺的姿势,由我再拍一张,然后就扔进坑里。等人杀完了,就往坑里浇上汽油烧,一直烧到只剩下煳炭为止,用土一埋就完了。”

“其他人呢?”

“第二天,又杀了九个男的,只剩下当时在押的五个女犯。第三天,在准备杀那五个女犯的时候,黄茂昌命令把一个年轻的女工和那个新来的女学生给留了下来。”

“为什么?”

“因为另外三个女犯都年纪比较大了,相貌也不怎么好,那个女工很年轻,而这个女学生也长得很漂亮,所以,黄克辉要留下她同王新和王瑾一起处死。不过,黄茂昌也没有放过那三个女犯,在把她们枪杀之前,还是命令把她们都扒光了,每人阴户里插了一根树枝。那些女犯气得破口大骂,黄茂昌就叫人用树枝猛往她们的嘴里杵,杵掉了她们的牙齿,杵得满嘴流血。”

“混蛋!”王局长气愤地骂道,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很久,王局长才重新坐回桌子后面,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问话:“这后两批人的遗体也都烧了吗?”

“都烧了。”

“那后来呢?”

“后来,就把王新和王瑾从“白房子”押回了教导院,因为只有这四个女犯了,也就没什么可保密的了,因此死刑就在教导院的院子里执行。”

“她们是怎么被杀害的?”

“那天王新两个人被押回来后,就站在院子里,然后把那个女工和女学生从牢房里叫出来。那两个女孩子一看王新和王瑾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穿,吓得尖叫起来,打着坠儿不肯走,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看守硬给拖到院子里的。”

“因为每次杀人刘克辉都必须在场,所以黄茂昌就让刘克辉先去强奸那个女学生,刘克辉碍于自己的身份,对黄茂昌说:“你们自己干吧,完了事儿叫我。”自己先回了办公室,所以黄茂昌先强奸那个女学生,让看守长王志武强奸那个女工。”

“那两个姑娘一开始又哭又骂,抵死不肯受辱,王新和王瑾也跟着骂,她们两个还说:“你们是不是人?你们有没有姐妹,有没有女儿?你们有本事就冲我来吧,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算什么本事?””

“然后呢?”

“黄茂昌就叫在场的看守强奸王新和王瑾,四个女犯就那样光着身子躺在院子里的石板地上,一齐被轮奸了。”

“你在场吗?”

“在,黄茂昌还是让我照相,给每个女人都照,特别是那个女学生。”

“那女工和女学生表现怎么样?”

“那两个先是拚命哭闹反抗,后来看到王新和王瑾给她作出了榜样,渐渐停止了挣扎,就只是不停地骂“流氓,反动派”,但没有任何示弱的表现。”

“再后来呢?”

“再后来,黄茂昌就叫手下把那四个女人改用绳子捆了,先拍照,然后一个一个按在地上掐死,她们死前都高呼口号,黄茂昌最恨王新,所以在杀害她的时候,故意不一次完成,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让她死去。给尸体照过相以后,黄茂昌又叫把所有牢房的木头家具都砸成了木柴仍在女牢里,把四个女犯的尸体拖在里面,然后一把火给烧了。”

“把你交待的这些都写下来。”

“是。”“那个叫黄佩玉的女孩子是教导院接收的最后一名学员,她被送到教导院来的时候离解放军打过来已经没多长时间了,她是因为在街上贴传单而被捕的,那时候因为要打仗,人心慌慌的,根本没功夫去管什么贴传单的小事了,所以在看守所里审了两审就直接送来了,倒是没受太多的刑,只是脸被打得肿了,过了几天就好了。”

“那女孩子被送进来没多久,战局就变得很糟糕,上峰一连下了几道命令,让刘克辉准备好特别预案。”

“什么特别预案?”

“就是准备撤离新城,在撤离之前要把教导院的所有犯人解决掉,不能把一个人才给共产党留下。”

“接着说。”

“那时候离撤退大概也就是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吧,上边来了一封密函,晋升刘克辉为少将,指示他实施特别预案,解散教导院,重回军队当旅长,教导院的全体看守也一并回到军队里。于是,刘克辉就找来了黄茂昌和看守长王志武开始实施特别预案。”

“特别预案是怎么实施的?”

“先把几个特别重要的犯人如新城前地下党书记黄沛然和工委书记谢飞云,还有几个能够确认是共产党员的,一共是七个人一批,以转移为名提出来,戴上重镣以后用汽车押出去,在离教导院三公里的一条山沟里枪杀了。”

“杀人的时候你在场吗?”

“在,我负责拍照。”

“是怎么执行的?”

“先从车上拉下一个人,砸开镣铐后改用绳子捆绑,背后插上写着他们姓名的硬纸牌子,由我先给拍照,然后押到一个大坑边,对准脑后一枪,人就像布口袋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动了,看守们把人翻成仰躺的姿势,由我再拍一张,然后就扔进坑里。等人杀完了,就往坑里浇上汽油烧,一直烧到只剩下煳炭为止,用土一埋就完了。”

“其他人呢?”

“第二天,又杀了九个男的,只剩下当时在押的五个女犯。第三天,在准备杀那五个女犯的时候,黄茂昌命令把一个年轻的女工和那个新来的女学生给留了下来。”

“为什么?”

“因为另外三个女犯都年纪比较大了,相貌也不怎么好,那个女工很年轻,而这个女学生也长得很漂亮,所以,黄克辉要留下她同王新和王瑾一起处死。不过,黄茂昌也没有放过那三个女犯,在把她们枪杀之前,还是命令把她们都扒光了,每人阴户里插了一根树枝。那些女犯气得破口大骂,黄茂昌就叫人用树枝猛往她们的嘴里杵,杵掉了她们的牙齿,杵得满嘴流血。”

“混蛋!”王局长气愤地骂道,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很久,王局长才重新坐回桌子后面,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问话:“这后两批人的遗体也都烧了吗?”

“都烧了。”

“那后来呢?”

“后来,就把王新和王瑾从“白房子”押回了教导院,因为只有这四个女犯了,也就没什么可保密的了,因此死刑就在教导院的院子里执行。”

“她们是怎么被杀害的?”

“那天王新两个人被押回来后,就站在院子里,然后把那个女工和女学生从牢房里叫出来。那两个女孩子一看王新和王瑾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穿,吓得尖叫起来,打着坠儿不肯走,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看守硬给拖到院子里的。”

“因为每次杀人刘克辉都必须在场,所以黄茂昌就让刘克辉先去强奸那个女学生,刘克辉碍于自己的身份,对黄茂昌说:“你们自己干吧,完了事儿叫我。”自己先回了办公室,所以黄茂昌先强奸那个女学生,让看守长王志武强奸那个女工。”

“那两个姑娘一开始又哭又骂,抵死不肯受辱,王新和王瑾也跟着骂,她们两个还说:“你们是不是人?你们有没有姐妹,有没有女儿?你们有本事就冲我来吧,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算什么本事?””

“然后呢?”

“黄茂昌就叫在场的看守强奸王新和王瑾,四个女犯就那样光着身子躺在院子里的石板地上,一齐被轮奸了。”

“你在场吗?”

“在,黄茂昌还是让我照相,给每个女人都照,特别是那个女学生。”

“那女工和女学生表现怎么样?”

“那两个先是拚命哭闹反抗,后来看到王新和王瑾给她作出了榜样,渐渐停止了挣扎,就只是不停地骂“流氓,反动派”,但没有任何示弱的表现。”

“再后来呢?”

“再后来,黄茂昌就叫手下把那四个女人改用绳子捆了,先拍照,然后一个一个按在地上掐死,她们死前都高呼口号,黄茂昌最恨王新,所以在杀害她的时候,故意不一次完成,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让她死去。给尸体照过相以后,黄茂昌又叫把所有牢房的木头家具都砸成了木柴仍在女牢里,把四个女犯的尸体拖在里面,然后一把火给烧了。”

“把你交待的这些都写下来。”

“是。”

赵石躺在床上,望着夜暗中的天花板,眼看浮现出那个惨烈的场面。

四个年轻的女人铐着双手,精赤条条地被一群看守按倒在院子里的地上,被无情地践踏着,汗水、精液和处女的血在洁白的玉体上横流。

被强奸后的女人面朝下趴在地上,男人们下流地抚摸着她们白晰的臀部,分开她们的玉腿,让赵石给她们拍照。她们的双手背在背后,冰冷的手铐限制着她们反抗的能力。

一个人首先骑上了那个最修长,最美丽的肉体,他坐在那丰满的臀部上,然后用一根长长的绳子捆绑她。

她被反铐着,一个人就足以制服她了。绳子从后面搭过她的香肩,从腋下穿到背后,又绕着两条柔软的玉臂缠绕着,然后,在背后打一个结,套住颈部的绳套。这时才打开她的手铐。由于大臂已被限制了活动,所以她不能作任何事情,实际上她也不打算作任何事情。那两条鲜藕一样的小臂被水平交迭起来,绳子把他们紧紧固定在一起。

一块亡命牌插在她背后的绳子下边,然后男人站起来,她的背后发出一声清晰而熟悉的“咔嚓”声。

第二个、第三个青春年华的少女也被用同样的方法捆绑了起来,拍下了美丽的裸背。

姑娘们被拖了起来,拖到写着“礼义廉耻”的影壁墙前,她们并排站着,赵石给她们的正面、侧面和背后拍照,为影壁上那四个字写下惊人的注解。

四个全裸的少女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这是他以前想也不曾想过的事情。

王新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本来扁扁的小腹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王瑾也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经,连续不断的轮奸把罪恶的种子种在了她们的身体中。

黄茂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在教导院的时间里,他曾经用不同的办法让学员“肄业”,而对年轻女人,他最喜欢的就是吊杀或扼杀。赵石知道,黄茂昌之所以喜欢这样作,是因为窒息的女犯会拚命挣扎,而那胡乱蹬踢的双腿,用力扭动的臀部正是黄茂昌所特别希望看到的,而更重要的是黄茂昌喜欢女犯死后那湿透的裤子,喜欢看失禁的尿液从她们的脚上滴下来。

年纪最小的黄佩玉首先被处死,看守们把她拖到院子中间,让她仰面躺在地上,分开她两条瘦瘦的玉腿,叫赵石对准她的阴部拍照。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又被看守分开。她才刚刚发育成熟,胸前的两乳还只是两只尖尖的小锥,骨盆还没有完全长开,耻骨上也只长着稀疏的黑毛,但那厚厚的阴唇上却已经沾满了湿乎乎的污迹,处女的血混在那些液体中还在顺着雪白的臀肉向下流。

一个身强力壮,满身黑毛的看守负责行刑,这已经是赵石第三次看到他掐死女人了,只不过前两次都是三十来岁的女犯,而且至少还穿着衣服。他骑到了黄佩玉的肚子上,把那小姑娘压得嗯了一声,然后他开始把手伸向她长长的脖子。

小姑娘用力摇着头,在他扼住她的喉咙之前喊了一个字“共……”,那声音立刻就被卡断了。

姑娘的头开始变成了慢慢的、极费力的扭动,白净的瓜子脸一下子涨红了,太阳穴上暴起了青筋。她的嗓子里呼噜呼噜地响着,两条细长的腿开始在地上交替蹬踢,窄窄的骨盆时而向上挺动,时而向旁边扭动,企图把身上的那个男人掀翻在地,但她还弱了,而他又太重了,纹丝不动地骑在她的身上。

那两条腿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有时是乱蹬,有时则蜷缩起来撞击着杀人者的后背,但都无法使她摆解垂死的痛苦。黄茂昌站在黄佩玉的脚后,色迷迷地看着她那因挣扎而作出各种不可思义的色情动作的下体,一边不停地指挥着赵石:“拍这个,这个!”

姑娘的挣扎开始进入最后的阶段,挣扎开始变得软弱无力,缓慢的动作开始带上了强烈的颤抖,最后只剩下了颤抖,一股清亮的尿液从两片阴唇中间悄悄地喷射出来,紧接着是一股菜绿色的大便从肛门中慢慢挤出来。

赵石知道她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果然,随着两下突然而来的强烈震颤,黄佩玉蜷缩起来的双腿一伸,一条腿伸直了,但另一条腿却软软地停在途中,立起的膝盖向旁边倒下去,便一动也不动了。那刽子手又留了很长时间,直到确认那女孩儿已经彻底死去,才慢慢地站起来。

第二个被杀害的是那个二十六岁的女工,她被拖过来,按倒在黄佩玉的尸体旁边。她知道自己的时候到了,在被拖过来之前,就趁机喊起了口号,王新和王瑾在影壁下远远看着两个难友,轻声地唱起了《国际歌》。

然后王瑾也在那无法控制的色情的挣扎中被扼死在地上。

轮到王新了,看到三个难友受刑时挣扎的样子和失禁的粪便,王新要求让她先方便一下再行刑,黄茂昌淫笑着拒绝了她,她又要求把她的脚捆起来,黄茂昌也拒绝了。

nbspp杀害王新的时候,黄茂昌先把她的裸体又用手玩弄了一遍,然后蹲在她的腿边,把她的一条腿扛在自己的肩上,用手指插在她的y道里,只让她用另一条自由的腿挣扎。

在黄茂昌的授意下,刽子手用了五次才把王新扼死,每一次开始时,王新还是清醒的,她在已经窒息的情况下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挣扎,但最后她的意识开始丧失,腿便无法控制地蹬踢起来。

看到王新的腿软下来,黄茂昌急忙叫停,然后他们便开始拉着她的两脚像推独轮车一样一下一下折弯她的身体,直到把她救醒,然后再次让她窒息。

王新临死的时候也失禁了,黄茂昌把死去的王新的脚抓着脚踝朝天拎起来,让周围的看守们看她那被大小便弄得一塌糊涂的臀部,并叫赵石拍照。

最后,四个姑娘的尸体被摆成一堆,分开双腿,让赵石拍照。

四具赤裸的女尸被刘克辉验过后扔进了女牢,那里已经推满了被砸碎的桌椅和木床。四个赤裸的姑娘身子软软的,像面条一样柔软在看守们的手中摇晃,洁白如玉的女性人体被抛到丛杂的木柴上,尖利的断木从她们的身体穿入,又带着软软的肠子从另一侧穿出来。

汽油被浇在她们洁白的躯体上,烈火迅速把她们吞噬了。

赵石同其他看守一起跟着刘克辉回到了军队,黄茂昌原来是军统派来教导院的,此时又兼了刘克辉的高参。

************

“你们这些人后来都去了哪里?”王局长问道。

“我们后来同解放军打了好几仗,打一仗败一仗,败一仗撤一段,一直撤到湘西。原来教导院的那些人在这途中大都被打死了,还有两、三个在撤退的途中失踪了,等退到湖南的时候,原来教导院的人就只剩下我、黄茂昌和刘克辉,那天我正好奉命去师部送信,回来的时候旅部已经不在了,一发解放军的榴弹炮正好打中旅部指挥所,刘克辉和整个旅部当场被炸飞了,如果不是我当时在外边,也会被炸死在里面。”

“黄茂昌也死了吗?”

“没有,他是军统的人,自己有自己的小地盘儿,专同刘克辉争权夺利,所以当时也不在旅部。”

“那他去了哪儿?”

“旅部被炸以后,全旅就失去了指挥,军心涣散,无力再战,解放军趁机进攻,大家一看没什么希望了,纷纷脱了军装成鸟兽散,我也跑到山里藏了起来。”

“解放以后,我就编了个假身份,以照相为业混口饭吃,不知道黄茂昌。不过,有一次我在集市上偶然碰见了原来在同在一个旅的熟人,才知像我一样就地藏身的人不少,从他那儿,我听说黄茂昌也在那附近藏身,在一个小学当老师。”

根据赵石提供的线索,人们挖出了潜藏多年的刽子手黄茂昌,虽然黄茂昌指认了赵石参与强奸四位女烈士的事实,但赵石拒不承认。由于赵石没有直接参与过殴打和杀害烈士的行为,而强奸罪又缺乏足够的旁证,再加上他有立功表现,所以被从轻判刑五年,而黄茂昌则于同年以反革命罪被人民政府处决。

************

两年后,赵石在狱中遇见了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的公安局王局长。两个预审室里的对手,如今同样以反革命的罪名住在一间监室中,真是历史的莫大讽刺。

赵石于服刑的第三年被查出患了晚期癌症,在获准保外就医后,他在病床上写下了长达数十万字的回忆录和忏悔书,在回忆录中他承认了自己参与奸淫的罪行。临死之前,赵石把他的回忆录和忏悔书托人转交给了王局长的爱人。

文革后,王局长官复原职,因为考虑到女烈们在人们心目中的崇高形象,所以经过向市委请示后,命令将从赵石家中搜出的照片和底片全部销毁,对与王新等人受害情节有关的一切档案严格保密。如今,在新城档案馆的一角,那记录着烈士们的屈辱与壮烈的档案,连同赵石的手稿都被厚厚的灰尘覆盖着。

灰尘也许可以永远盖住档案和手稿,却不可能永远盖住曾经发生过的历史。

王局长每天都在忙,忙着追揖每一个曾经在教导院任职的看守,他要查清每一个曾经拥有女烈照片的看守和他们手中那些照片的下落,他要让这些照片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但他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作到。

至少,就是那些已经确认死亡的人,他也无法确认那些照片究竟是随同尸体埋在了土中,还是被收尸人搜去了,那些收尸人又会把这些照片放在哪里呢?王局长不知道,但是只要这些照片还有可能存在于世,他就要继续追下去,直到自己精疲力尽地倒下为止,这是为了安慰那些受尽凌辱的逝去者所能作的唯一的事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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