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扬州这类场所多是由扬州帮等扬州城的地头帮会看着,当然这些小帮会都得看沈家的脸色。升仙教势力范围内没有任何其它江湖帮会,这些场所的场子肯定都是由升仙教自己看着的。
所以我直接便来到了汴州城的花街。这是一个妓寨,赌馆,酒楼林立的街道,时近傍晚,各家门口挂起彩色灯笼,红男绿女充斥在整条街上,各家拉客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便飘出类似于洛阳绿柳巷,扬州积香坊的气息,好像这天下每一个稍具点规模的城市都有一两条这样的街道。
我认准一家气势雄伟看来颇具规模的赌场,因为它门口站着的几名灰衣汉子都相当精干,一看便知都是好手。
在这儿肯定能找到升仙教。但我还未走到门口,对面过来的四男一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严格来说应是那个女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是一个十分美丽,清秀脱俗的女孩,在这街上足以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但我注意她并不只因为的美貌,还因为我认出了她,名列风云录群芳谱第九位,圣刀门的大小姐贺淑兰。
她怎么会在这儿?我心里疑问。接着很快又认出了其中两个男的,都是圣刀门的人,曾跟随贺如山到扬州参加评书会,我在扬州有过一面之缘的。
当然,我能认出他们,他们是绝不会注意到人潮如织的行街边的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黄脸汉子,更不可能想到英俊不凡的何公子正在盯着他们。
那第三个男人三十几许,腰微躬着,尖嘴猴腮的,有板牙外露,站在贺淑着兰等圣刀门三人的侧方,眼光滴溜溜乱转,不时掠过贺淑兰的胸臀,这时那目光便变得淫邪而贪婪。
他这时正向三人介绍着什么,然后便见他伸手指向那赌场,向三人说了一番,好像是耸恿三人进去玩,接着便带三人向赌场走去。
赌场门口那些灰衣汉子好像都认得这尖嘴猴腮之人,而且对其甚为恭敬。看清是他时皆陪着笑脸谦恭的和他打招呼,当然那目光更多的却是停留在贺淑兰身上。那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朝门口那些人点下头,带着圣刀门三人样直直的走了进去。
我忙跟上,却被门口一个汉子拦住“干吗呢?”我做出一副老实样,带着讨好的笑容恭声道:“玩,玩钱!”说着拿出钱袋在那几人面前晃了下,又紧张的捧到胸口。
那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便都露出欢畅的笑容“啊,玩钱啊,快请进,快请进,玩钱你老兄可找对地方了,可着汴州城老兄你找不到比我们更好的地方。”
赌场里自然是乌烟瘴气,男男女女什么样的人都有。那蝶儿般穿梭来去,专向出手豪绰的赌客抛媚眼的自然是附近妓寨跑来拉客的姑娘,但各赌桌前却也不乏贵妇小姐前来一试手气。
我直接盯着圣刀门一行靠近过去,赌场人多,为我做了最好的掩饰。那尖瘦汉子一路走一路向三人介绍着赌场里的各种玩法,但我注意到他们没有在任何一桌停留,而是直接向里走去,只听那尖瘦汉子道:“三位是贵客,想玩的话到后面去玩,那儿清静,当然,一切费用都由敝教负责,三位玩的高兴即可。”
我心道他们要是到了后面专为有身份的贵客准备的场所,我可就没法再跟上他们了,心里正思索着应对之策,就见那贺淑兰止住了脚步,向他身边那个年纪大些的圣刀门弟子道:“胡师兄,这儿气闷,我们别在这儿玩了,出去吧!”
那胡师兄望一眼尖脸汉子,看得出来他是想在这儿玩一把的,但显然不敢违背贺淑兰的意思,便向那尖脸汉子道:“那要不咱们出去到别的地方转转吧?”
尖脸汉子自得应承,又带着三人折回身来向外走去。我将脸扭在一张押宝的桌子上,装做正出神的关注着赌局。待三人从身后走过,扭头顺手拉过附近一个穿的花枝招展,浓装艳抹的女子,星阳功稍转,眼中便立即充满情欲之光,盯着这姑娘问:“姑娘是那家楼里的?带我去。”
那姑娘先是惊愕一下,接着打量我一眼,看到我的目光立即露出恍然神色,显然是按我的意愿把我当成一个正欲火烧身,急寻发泄的男人,她眼角绽开笑意,嗲声嗲气的说道:“唉哟,大爷你吓奴家一跳,奴家是离这赌场不远那边倚红楼的,怎么样,到我们那儿坐坐?不过我们依红楼在汴汴州城可是鼎鼎大名的,那儿的费用”
她盯着我露出怀疑的眼神。我亮一下钱袋,嘶呀的声音道:“我有钱!”女子立即眉开眼笑,挽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去。出得大门,我一眼就又寻觅到圣刀门一行几人的身影,那明丽的贺淑兰十分显眼,四人这会儿也是刚出赌场走到了大街上。
却听身后守门的汉子向同伴滴咕“这黄脸的家伙不是刚进去吗,怎么又不玩出来了?”他的一名同伴便淫笑道:“你没看见他身边那位阿姑吗,当然是没禁住这骚货的引诱,被钩出来了。
管它呢,他那袋银子不扔到咱们赌桌上,就扔到倚红楼姑娘的床上,反正最后都是咱们的,由着他去吧。”这番话让我知道倚红楼和这家赌场是同一家的产业,应该都是升仙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