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天,他嘴角带着伤来回查房,更不好贴个创可贴昭然若揭,只能任其小护士们嬉笑打趣。
他精神不好,天琪一走毫无音信,电话不接简讯不回,对面相见亦作不识,临过年回来又席卷了行李,彻底搬走。
家里像被掏空了一样,他似乎带走了这个家的所有生气,清明一个人住这显得格外静穆暗沉。
他也没再做饭,连续几天都是在医院食堂吃的。偶然一晚,他自己在厨房里做蛋糕,这点小爱好还是英国那会有的。国外的食物吃不惯,在那边久了便学会了做饭,包括甜点之类。他性格喜静,就算这么做一晚上蛋糕也不觉枯燥。
今晚也是,他想着前段时间天琪嚷着吃的栗子蛋糕,从橱柜底下找出可可粉倒进热好的油里,加牛奶融化搅拌到浓稠,温热浓郁的巧克力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用打蛋器做好蛋黄液,加可可与面粉制成糊状备用。另外又重新做了一只九寸戚风,在冷却的空档,把生栗子用搅拌机打成细腻的栗子蓉,倒进黄油融化成栗子泥,再加奶油做裱花。一只戚风切三片,中间涂满奶油栗子,最后再铺一层奶油抹平,撒上可可粉果仁最终完成。
整套工序繁复之极,他却十分有耐性一步步恰到好处,端着那只浓郁巧克力和奶香的栗子蛋糕,他往卧室喊了一声:“快过来尝尝看。”
没有人回应,他这才想起天琪不在家了。把蛋糕放在流理台上,他坐回沙发,也再没心情做别的。之前不是没有经过分离,哪知道这次像是突然掏空了心般,空空荡荡的。
任他素日多么冷静坚忍,也终是不得不撼动了一角。
将那只栗子蛋糕用锡箔纸包好,放进纸盒里,在冰箱了保存一晚。第二天他提着往天琪公司宿舍去了,曹郁宁从楼上下来接他。
“天琪他们拍广告去了,你要不上去等他?”
清明把蛋糕交过去道:“不用了,你把这个给他。”
迟疑了会,又说:“看着他点,让他好好吃饭。”
曹郁宁应着:“嗯。”
他也再没什么话走了。
晚上天琪回来,捧着那只冰冻的栗子蛋糕,发了会呆。分给了大家,自己独留了一块,慢慢一口一口吃了。
清明留在医院的时间陡然加了一倍,吴瑶坐他对面,看他这段时间虽镇静无恙的上班,但似乎沉默许多。
她关怀地问道:“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清明恍然抬头,才意识到刚才又出神了,嗯了一声:“没事。”
她记起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试探地道:“你那位弟弟很久没来了吧。”
清明道:“嗯。”
没有了下文,她也不好问下去。
晚上他送吴瑶回家,开车停到家门口。吴瑶慢吞吞地解安全感,迟迟没有下车。
清明偏头看他,示意问她怎么。
女孩羞窘难当,试探地鼓起勇气凑近他。
水润柔软的唇小心翼翼凑过来,带着唇膏的香气,明明是不同的人截然相反的感觉,眼前却忽然闪过天琪那张哀伤泪痕的脸。
他一下推开她,心中噗噗狂跳,力气有点大搞得吴瑶十分尴尬。
他也无意解释,将吴瑶放下,开车忙走了。
清明这边固然烦恼重重,天琪也在一次又一次地接受独立的挑战。
他有心情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唐荣虐得惨不忍睹,因为耍大牌无故旷工的许多天,不仅严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