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要我了。”
眼泪划过红肿的脸颊,像只源源无穷的泉眼,汹涌掉到头发里、床单上。
他沉默无声地哭,从生命源头揭开的伤疤,小孩子般身体一抽一抽闭着眼睛哭得没完没了。
清明抱着他,眼睛也有了湿意。
他哭腔地在他怀里哽咽:“你爱我吗?”
清明不假思索:“爱,当然爱。”
他挣开眼睛,眼泪汪汪地,浑身软糯热气:“那你亲我。”
清明鬼使神差地不愿拂逆他意,俯身吻上他。
天琪捉住他唇,嘴角混着眼泪咸味,他们忘我缠绵接吻,呼吸都滞涩了。
再没有什么比此刻还隽永美好,美好又虚幻,他不停掉眼泪,悲伤地像是一场迟来的偿还。
清明搂着他慢慢哄睡,折腾了大半夜,外面已经大亮,晨光倾斜进来,有点冷。清明拉过一床薄被连人带自己一起裹了,天琪还趴在他胸口沉沉而睡。清明就这么搂着,舍不得放下,心里很爱他,说不清这爱里多少成分,但也只能在这无人之境的早上放纵一回。
他小声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假,于是也心安理得补起眠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天琪挣扎着醒来,头痛,脸上痛,身上也痛,非常渴。他一动,清明也跟着醒了,问他:“要什么?”
天琪呢喃着:“水。”
清明下床倒水,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了。
天琪捂着头,混不知身在何处,关于昨晚的记忆依稀回来一些。
“靠,这帮混蛋!敢占老子便宜!”
爬起来就要回去找他们算账,无奈身体依然无力,刚挣起来就倒下去了。
清明怕他闪失:“教训还没够吗?胡闹什么。”
天琪被他这么一斥责,立马委屈不行:“我又没让他们得逞,太小瞧我了好不好!”
清明根本不听,天琪想起昨晚的事也是惊心,当时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能和那群混蛋缠斗良久也是挺拼的。
随即他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肖蒙他们呢?杭杭、曹郁宁怎么样?”
清明接过衣服给他扣好,理了理领口:“都挺好的,安全回家了。”
天琪好奇道:“他们怎么没事啊?”
清明抬眼看他:“谁会动肖家的人?杭杭被梁孟春带走了,曹郁宁不会喝酒,一杯倒,我让人送他回家了。”
天琪漫长应了一声:“哦。”
穿好了衣服,气还不顺,拍案而起:“等着,我都一一报复回来。”
清明拍了一下他的头:“胡说八道。”
天琪爬到床上开了手机,立时就一通电话进来,肖蒙在那边哇啦哇啦哭诉良久,先问他好不好大骂那群衣冠禽兽又声称种种想救他却被人一酒瓶敲昏脑袋之冤情。
天琪同仇敌忾和他骂了许久,心情才好了点。
清明过来问:“吃什么?”
天琪才想起今天他怎么有空,又这样体贴。他怀疑地盯着清明:“你不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