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喜欢麻辣。”她看看表,说你吃好没有,我带你去个地方。没办法,这人我是看出来了,真挑剔。吃饭就吃饭吧,还得坐窗户边。麻辣不行还得是辛辣。
郁闷地踏出小店,扭到车里。老崔电眼一翻,意思是小样,蔫了吧~
她在车里看杂志,我没事干就有点犯困。
老崔还挺有情调,放了一首巴赫的小曲。为了防止瞌睡虫再出来裹乱,我翻出手机准备发短信。意外的,老妈电话先到了,劈头盖脸就一顿说:“刚才小白他妈来电话了,说等他回来你们就订婚……”我赶忙看了眼子矜,见她没反应才放了心。
我把听筒紧贴耳朵上,那边我妈仍旧滔滔不绝:“你把戒指还了还了啊,妈可告诉你,在北京就不兴订婚!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占着茅坑不拉屎啊~”我翻白眼:“妈,妈~等我回去再说,我这在外面呢。”说完挂了电话。子矜抬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我一阵紧张,可是再一想她应该听不见。
车停在一大厦门口,子矜先下的车,我跟在她后面,她走的很快,我只能加快脚步使劲跟着。
直等到她步子放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瞅着我说:“我给你打电话,因为我的partner觉得你适合做他的model。”啊?我刚要多问两句,她又快步走了起来,边走边说:“让你帮忙放菊花的那个外国人,还有印象么?”她笑笑,很淡,还有点惆怅。
冥思苦想,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个老外,个特高,那天着急要找个容器放一大捧菊花,我就把水房的塑料桶盛好水给他了。
前后一串连,我立马醒悟了。子矜的“意外电话之谜”今日终于破解。但我心里怎么这么犯堵呢?
“近年来国外一直流行着一种经典学院派装束。改良自学生制服式的外套、格纹和学院徽章。他一直在设计这样的系列,苦于找不到人给他做试衣。”
“公司美女那么多。他为什么要我做他的model?因为我有学生气?”
她摇头:“因为你的可塑性高。学院风潮大概可以分英伦学院派、法式学院派和美式学院派,风格有区别。需要年轻有朝气,还要适合各种造型的变化,你是不错的人选。”
“大街上有很多这样的人。”我嘟囔着。
“可他偏偏看上了你,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原来是这样。”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我在失望么?这个理由如此恰如其分,却又如此的不能令我满足。但什么才能满足我呢?让她承认我是特别的?我跟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接受着一个情理当中却又是希望之外的,答案。
突然想念起小白来,他离我已经很远很远,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更加模糊。
心情郁闷到极点,我不想见什么设计师,不想当model,我只想回家。
那个外国人的设计室很明亮,他管子矜叫talise,她的英文名,意思是漂亮的水。和子矜热乎完了就咋呼我:“我,大刀。你叫彤?”我一听太好了,会说中国话。刚夸完他,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鸟语出来,我多少听懂了点,说他找不到我,从那次见面以后。他很感激子矜。我瞥向自矜,她正看图纸。
我赌气,真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十有八九是因为她的态度。在小店里那么温柔的眼神现在被冷淡所取代,好像把我带来纯粹是受人之托,完事大吉。自认为的“电话情缘”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是赖我自作多情还是怪你烟式媚行啊!
我生闷气能气半天,全部心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