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白闻言抬眸看向银珠,等待下文。
银珠攥了攥手,脸上忽而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殿下,北国并没有那般好,至少不像柔姨和周留他们说的那般好。”
“您说,一个靠着公主和亲才能苟延残喘的国家,内里该烂成什么样子呢?”
“其实,公主真正的愿望是,让殿下您成为雍国皇帝,然后——吞并北国!”
沈元白闻言眉头猛地一蹙,心里满是震惊,可不知为何,又觉得这般诉求才是真正合理的。
周伯总是告诉他,先王上和金裕王将母妃疼成了眼珠子,母妃是有史以来最受宠的公主。
但他却总是忍不住想,若先王上和金裕王当真如此宠爱母妃,怎会舍得让母妃以身饲蛊,又怎么舍得让母妃独自一人深入虎穴呢?
看看乔家吧,他毫不怀疑,若被推出去的是乔娇娇,乔家就算战死到最后一人,也绝不会牺牲乔娇娇的。
那才叫宠爱,不是吗?
“殿下,奴婢这里有一封公主的亲笔信,除了奴婢,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殿下,读了这封信,您便什么都懂了。”
银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沈元白。
沈元白盯着表面已经泛黄的信封,伸出手接过,却并没有立刻打开。
“银珠,先说说南离国这边的情况吧。”
银珠稍显错愕,她还以为沈元白会迫不及待拆开信。
她微微抬眸,望着沈元白这张与玉琉像极了的脸,不由地有些恍惚。
这个模样生在女人身上,是倾国倾城,生在男人身上,同样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原以为殿下年少,再如何早慧也难免脆弱彷徨,却原来即便遭逢大变,殿下也冷静理智如斯,根本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分。
想到这里,银珠神色复杂中透着欣慰,开口回答了沈元白的问题。
“回殿下,南离国三个皇子里,大皇子百里承业占了个“长”字,虽贪欢好色,但与国主父慈子孝,颇受宠爱。”
“二皇子百里承智手段狠辣果决,在朝中颇有势力,声望也高。”
“三皇子.......”
说起三皇子百里承佑,银珠的表情就认真了许多。
“殿下,百里承佑的生母是继国主夫人,所以他占了个‘嫡’字,而且这些年来他越发出类拔萃,连国主也连连在朝中夸他能干。”
“当年他还是个毫无威胁的毛头小子,如今眼瞧着,竟成了国主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沈元白闻言点了点头,他对百里承佑已经算是有些了解了,此人绝不简单。
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充满秘密的孟谷雪。
“银珠,北国不急着去,先想办法帮大皇子夺取国主之位吧。”
沈元白淡淡的话音落下,银珠闻言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