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已尽,如今,端看天命站在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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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黄培守在榻旁,眼下乌青很是扎眼,显然这几日他都不曾好好合眼。
雍帝躺在榻上,伸出了手腕,邹太医正跪在地上诊脉。
方才车队一到驿站,邹太医甚至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早已等候在那儿的御林军揪进了宫。
可怜邹太医一把年纪,灰头土脸就出现在了雍帝面前。
此时他微微垂眸,眼皮跳动,面色不佳。
黄培都快操碎心了,偏偏又不敢打扰邹太医,急得直掐手背。
待邹奇一收回手,黄培立刻疾声问道:“邹太医,圣上如何了?”
雍帝缓缓坐起身来,亦垂眸看着邹太医。
此刻,邹太医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初摸脉时,他只觉着圣上隐有气机郁滞。
结合二皇子的身世,邹太医还在心里暗暗吐槽:哪个男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能咽得下这口气啊?
这都小毛病!看开了自然就好了!
他正欲收手,突然隐约觉出一丝异样,又沉下心细细感受了一番。
这一感受可不得了,他竟发现圣上的脉搏间歇性的微细无力,竟好似元气衰退,气血有亏!
可当脉象弱到极致后,又会陡然增强,急促而有力,如此循环往复,诡异至极!
黄培见邹太医面色难看,登时就有些站不住了,急忙催促道:“邹太医,您倒是说呀!”
邹奇冲榻上的雍帝行了一礼,如实禀报了自己的发现。
黄培一听只觉天旋地转。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圣上的龙体定是出了了不得的问题!
雍帝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的脸上甚至没有流露出半点波澜。
邹奇看到这里,心中竟生出一丝荒诞的想法来。
“圣上,难道您已经心中有数了吗?依微臣看,这怪异的脉象实属罕见,只怕——”
这时候,养心殿的殿门被叩响,门外公公早已得了嘱咐,此时直接高声禀报:
“圣上,二殿下与乔大人已等在御书房外。”
雍帝闻言眉头微微一敛,垂头沉声问道:“邹奇,你可有能压制此脉象的法子?”
邹奇登时面露难色,“圣上,医道上讲究对症入药,如今未查明根源,微臣亦不敢——”
“罢了。”
雍帝从榻上起身,打断了邹奇的话。
黄培急忙过来伺候更衣,嘴上几番欲言又止。
雍帝看在眼里,眸色深深,只淡淡说了一句:
“黄培,莫要忘了朕前几日叮嘱过你的话。”
黄培心神一震,急忙低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