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笑话?我哪有那么清闲啊……”司镜之嗤笑,高跟鞋踏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垂手把燃着的细烟捻灭,冷笑道:“你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的合作伙伴告诉我,你希望请他制作一份真实的、能够以假乱真的遗嘱,仿照亡妻的笔法。”
女人双手抱臂,眸光清冷,鞋跟清脆走到男人的身旁:“你到底秉持着什么样的心思,你敢认么?”
“或者,如果我说真正的遗嘱其实在我手里,你相信么?”
男人瞳孔猛颤,下意识想要揪住女人的衣领,却被司镜之侧了侧肩,不作声色地躲了过去。
女人耸了耸肩,笑得嘲讽,漆黑的眼眸笑意薄凉,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却已经在平静中击溃了男人最后一丝冷静。
“不,她不能这么做,以我和清筠的感情,她不可能这样狠心,”男人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惊惧与浓郁的愤怒,“她是我的妻子!即便我与她已经离婚了,她也只会爱我一个人!”
“这世道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啊,”司镜之从披在身上的外套里摸出一个小本,在男人的面前晃了一瞬间,慢悠悠地道:
“这位先生,您的律师向我们举报您可能具有伪造遗嘱文件,并且试图成为亡妻遗产的指定继承人,获得财产的控制权。综上所述,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司镜之轻咳了两声,周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两个便衣小伙,一左一右就把男人铐住带进了车里。
女人走到他们的身旁低声说了什么,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便风风火火地开车离开了现场。
“让你们看到了我不太温柔的一面,真是有点苦恼了。”司镜之叹了叹气,走到裴歌身旁将青年上下打量一番:“长得真像阿清啊,这眉眼简直和阿清如出一辙。”
裴歌淡淡一笑,温声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裴清筠的儿子,裴歌。
客栈老板被带走,那些尚未入住的客人们也都慢慢如云烟般散了去,仿佛人走茶凉,喧嚣热闹的客栈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孤独。
裴歌犹豫了一瞬,“我母亲去世前,真的有过遗嘱么?”
“哪有什么遗嘱啊,你母亲走的干干净净,什么身外之物都没留下。”司镜之瞥了裴歌一眼,叹息道:“你是她唯一留在这个世界上,流淌着她的血,她所思念的存在了。除此之外,你的母亲一无所有。”
气氛依然陷入僵持的沉默,裴歌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有住的地方么?没有的话就先住我家吧,有一些你母亲留下的相片,我占据了那么多年,也该将它们交还给你了。”
女人点燃薄荷细烟,淡淡薄荷香气随着湿漉漉的雨水气息,悠然散开。她站在雨水之间,却并不想打伞。
司镜之虽然笑得温柔,眼底却始终充斥着淡淡的悲伤:“当年她嫁给那男人,没得到她父亲的认可,可她认为那是爱情,还是闷头跟着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