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世界意识笑眯眯道,“正如这两个扑街仔所讲,每个小世界都是一套精密的生态结构,其实只要外人不动它,它自己就能独立运转,根本不用担心。”
施弥明沉静点头:“我也是这么相信的。”
世界意识笑着说:“而我呢,则要去唤醒更多沉睡的世界意识,让他们获得自由,脱离主世界那帮冚家铲的掌控。”
说完,世界意识潇洒地转身离去,身影在光影中逐渐消失,来去无声,仿佛它的存在本就只是一阵轻柔的风。
在世界意识离去的瞬间,郁秀和白叶枫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如同融入了空气。他们被轻轻地带离病房,随着世界意识的离去,亦双双消失在光影的交汇处。
他们离去之后,施弥明和李鹊的生活渐渐回到正轨——再也没有奇异的现象,再也没有神秘的力量介入他们的日常。
那些曾经的波折似乎只是一场幻梦,一段离奇的经历在回忆中变得虚无飘渺。
施弥明继续忙于自己的投资业务,继续做金融界出门的孤寒大亨。
在上流社会站稳脚跟的他,已经不再热衷于跟李鹊炒作夫夫关系。
二人甚少再晒恩爱,已很久没再当热搜常客。
李鹊再次登上热搜,是一条李鹊投资赔十亿。
李鹊那些猪朋狗友一看到这个热搜标题就热血沸腾,忙点进去看详情:
白叶枫职务侵占两亿携款潜逃,aple white陷入经济危机!
最新消息指出,李鹊投资的品牌aple white的创始人白叶枫被指涉嫌职务侵占,数额惊人,并且神秘失踪。这一事件迅速引发了时尚圈的震动,而aple white也因为拖欠工资和供应商款项而陷入经济危机……
李鹊投资赔十亿引发了网友们的热烈讨论,各种声音纷至沓来:
“这不是明摆着败家吗?这种富家子弟玩投资就玩火啊。”
“老老实实做富太不就好了吗,没那个脑子就别玩投资啊。”
“白叶枫怎么突然人间蒸发了?是不是卷款潜逃?”
“李鹊愿意承担工人欠薪和供应商的尾款,很有担当了。”
“李鹊本来不用赔那么多的,就是因为帮白叶枫赔付了工人和供应商的款项,才赔十亿,他虽然投资眼光不好,但人品还不错嘛。”
“要是都像李鹊这样愿意承担责任,社会就不会这么乱了。”
“你们还真信了这些有钱人是圣母白莲花?白叶枫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说不定就是李鹊干的。”
……
虽然舆论风波不休不止,但李鹊依旧是接着奏乐接着舞,漂亮精致的生活依旧继续。
李鹊出门,前往仿真植物定制工坊。
车行至工坊门前,李鹊停下车子,一名热情的工坊员工迎上前来,微笑着打开车门。
李鹊在工坊员工的陪同下,走进了设计区域。
却没想到,李鹊在那儿遇见了许久不见的埃米、陈太太和王公子。
他们见了李鹊,也觉得惊讶。
说起来,他们原本是牌搭子、饭搭子、酒搭子等各种搭子,算是多年酒肉朋友。
只是近来,李鹊连从前购物的爱好都放下不少,更别提跟塑料朋友虚度光阴了。
故而,这大半年来,竟是众人头一回见面。
李鹊扬起淡淡笑容:“这么巧啊。”
这几个人也笑着说:“巧得很。”
他们许久没见李鹊,倒是从热搜上知道李鹊亏十亿,刚刚还在窃窃私语说他八卦,现在八卦正主到了面前,他们也不心虚,反而更加热切。
埃米笑道:“说起来这么久没见李公子了,不知李公子最近在忙着什么?”
“忙着发财吧!”王公子捂嘴一笑,“好像在跟施先生学着搞投资,不知搞出什么成果了?”
李鹊哪里听不出话音,知道这群猪朋狗友又要单单打打。
李鹊快意恩仇,直接掀明牌,说:“你们都不看新闻吗?我搞出什么成果你们都看到了吧?”
李鹊态度过于鲜明,反而叫这几人一时有些讪讪的。
陈太太便惯圆场,说:“听讲是亏了一些,但做投资吗,哪有一帆风顺的?就是孙正义、巴菲特、索罗斯都有亏损的时候呢。”
“话是这么说,”埃米缓声道,“只不过呢,我们这些普通脑子的,最怕是玩投资。之前你们李家大公子不就是玩投资玩脱了?你也该吸取教训的。”
王公子也一脸诚恳但实际揶揄地对李鹊讲:“对啊,不是我们多嘴讲一句,好话不好听,像我们这样的,连学位都是捐回来的,别去玩这么复杂的东西,好好的逛逛街喝喝茶不好过?”
李鹊冷笑一声,说:“也是,我也想学你们一天天不事生产天天八卦,但实在是没这个闲情逸致。”
这话不客气的程度算是直接撕破脸的了。
埃米、王公子和陈太太三人都脸色一变。
陈太太便道:“我们这样算是安分守己,可不像你这样肆无忌惮。如果是自己家的钱就算了,花老公的还这么理直气壮,只怕影响家庭和睦!”
“啊?是这样吗?”李鹊似很惊讶,“陈太,你花十亿八亿就会影响家庭和睦吗?唉,怎么会这样?”
陈太太如被扇一个耳光,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李鹊战斗力太强,埃米先鸣金收兵,示弱式地转移话题,说:“李公子今日来看什么?”
李鹊闻言一笑,说:“过阵子不是施先生生日吗?我在这儿订了些仿生绿植装点宴会。”
“还花这个钱呢?”陈太太蚊蝇一般哼哼,“我记得施先生为人节俭,从不大办生日,你这样自作主张,他会不会不高兴?”
“应该不会吧,这花的是我自己的钱。”李鹊微微一笑,答道。
听到李鹊提“自己的钱”四个字,陈太太三人都觉得好笑:我们这样的富家纨绔哪里有“自己的钱”?不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时候,却见一道身影从转角出现。
众人一看,讶异道:“是ethan啊?”
伊臣笑着走过来。
三人对伊臣态度尊重很多,因为伊臣是有“自己的钱”的。伊臣虽然不能继承家族权柄,但也划出自己一亩三分地当小财主。
伊臣跟他们微笑致意,然后对李鹊说:“阿鹊你迟大到,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李鹊决不愧疚:“假花都能被你等谢?那应该是你自己的问题吧。”
三人目光在伊臣和李鹊之间转,听着他们熟稔的语气,一时诧异:“你们认识很久?”
伊臣笑道:“我和阿鹊都在做精品和时尚方面的投资,你们别看阿鹊这样,他比我眼光强得多。”
三人不太相信。
埃米小声说:“aple white不是亏十亿?”
伊臣好笑:“投资有的项目亏,盈利的能ver掉就够啦。”
三人脸色微微变化,望了望李鹊,又问伊臣:“能ver?李公子还投资了什么项目,我们是不知道的?”
“这些私人投资,当然不会那么公开。”伊臣摆摆手,“你们好奇,可以倒是看看明源的上市财报。阿鹊的个人投资工作室开在明源旗下,财报里能看到的。”
说着,伊臣好奇地望向三人:“你们完全不知道这些吗?”
三人一瞬脸色讪讪,有些抬不起头,连带看李鹊都不敢多一眼。
李鹊也没说什么,只和伊臣走向一边,商量哪类型的仿真植物更适合装点派对。
看着二人的背影,陈太三人脸色沉沉。
埃米拿出手机,搜索明源的上市财报。
埃米仔细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惊讶地说道:“李鹊的个人投资工作室在上一财年的盈利高达十五亿!”
王公子和陈太都不禁露出吃惊的表情。这个数额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尤其是考虑到之前李鹊投资失败导致的十亿亏损。
“这就是他盈利的数额?”王公子问道。
埃米点头:“是的,财报上并没有列明具体的项目,只是整体盈利数额。”
三人看着手机上的盈利数字,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之前对李鹊颇为轻视,认为他是个轻浮不懂行的败家子。然而,眼前的数字让他们彻底改变了对李鹊的看法。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仿佛在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共识。
于是,三人的眼神在注视李鹊的时候,不再是之前的嘲讽和轻视,而多了一丝敬畏和好奇。
李鹊感应到三人略带炽热的视线,便回头看了看他们。
却见三人顿时对自己露出笑容——这种笑容是李鹊以前从未在他们脸上见到过的,带着畏惧的、敬重的、甚至讨好的笑容。
即便从前李鹊拿出闪过烈火的钻戒,他们都不曾对自己这样笑过。
然而,李鹊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淡淡地微笑着,随后继续和伊臣商讨着派对的布置。
商量过后,李鹊坐着伊臣开的车回别墅。
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引擎声渐渐降低,最终停歇。
李鹊透过车窗看到站在别墅门口的施弥明。
李鹊突然想到蜜月在巴黎时,那一晚,也是伊臣开车送李鹊回去,而施弥明也是这样守在酒店大门,等着李鹊回来。
仔细追忆当初的细节,李鹊轻轻一笑:原来那阵子他才呷醋啊。
想到老是一副淡定风貌的施弥明曾这样暗暗为自己而生阴暗嫉妒,李鹊的心情就变得干爽明快。
李鹊和伊臣一起下车。
李鹊跳上去,给施弥明一个大大的拥抱。
施弥明脸上瞬间因为这个拥抱而染上笑容。
施弥明自然地环住李鹊的腰,笑着道:“晚上好,老婆。”
李鹊嘻嘻笑:“等很久啦,老公?”
伊臣听着二人的肉麻话,一阵骨痹:……我应该在车底。
施弥明笑着问伊臣:“你专门从欧洲回来给我庆生吗?”
伊臣说:“是啊,过一年少一年嘛。”
施弥明习惯了伊臣的毒舌,不以为忤。
李鹊便道:“ethan,要不要入屋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