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剩下了一只被齐腕剁下的手掌。
路早白觉得手腕撕心裂肺地疼,可能是因为那鬼强大的力量外加下坠的加速度弄得脱臼了,也有可能是骨折了,但他半分没有停顿,翻身跃起,抓起刀和娃娃,沿着楼梯一路朝下奔去。
他一边狂奔,一边把那仍握住自己手腕,如跗骨之蛆般的手嫌恶地丢在了一边。
这冒牌货果然跟时醒不同,那家伙,从不会自作主张,自己数到几就是几。
不好意思,梁祝化蝶或是罗密欧朱丽叶的死法,他路早白没有兴趣,他还想回去跟那只蠢哈士奇好好算账呢。
做的什么梦啊,混蛋。
路早白在下楼的时候和飞没什么区别,一步七阶地往下跳,肌肉和神经全程紧绷。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有一只新的时醒从半道杀出,或是那个被自己废掉右手成了杨过的仁兄蹲守在一楼的楼道口,让自己赔他的五指兄弟,他一点儿都不会惊讶的。
还好,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因为一楼,根本没有通向外界的出口。
站在一堵被封得死死的墙面前驻足三秒,路早白掉头就往楼上跑。
从二楼窗户里跳下去!
但是,当他来到二楼楼梯间的窗户前时,刚打算拉开窗户,就有一只六指巨手横飞过来,直接把窗户拍了个粉碎!
路早白躲闪不及,被一块玻璃险险地划过眼角,血哗啦一下就涌了出来,瞬间把他左眼的视线模糊了。
路早白疼得一哆嗦,可他连眉都没皱,掉头径直往二楼内部闯去。
这是一座教学楼,教室里自然是空无一人,而路早白在跑动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了窗外枝条梭梭的爬动声,速度如电,他跑到哪扇窗户前,就会有一只巨手向他横抓过来。
不管跑到哪里,都有无数只或细小如猴爪或宽阔如熊掌的手状物穿过被拍碎的玻璃,对他或拍或压或捶或抓。
#你们玩儿打地鼠不要太嗨啊#
不管路早白躲到哪里,下一秒,就会有爪子缠上来。
很好,现在他连脱离梦境都做不到了,保不齐直接被当做地鼠拍死在这个梦里也是有可能的。
在走廊上奔逃的路早白头也不回,他可以想到,至少有三四只手在后面追逐着他,枯干的手指细长锋利,而有一双手,现在大概已经在自己的脑后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指甲搔动自己头皮的感觉。
很快,路早白跑到了走廊的尽头。
那里有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外面的黑暗简直有一种黏稠的质感,仿佛只要跌入其中,就会万劫不复一般。
路早白却一点儿都没有犹豫,速度不减地直接冲撞了过去。
他没有那个美国时间犹犹豫豫玩儿矫情,他只知道,自己要是一停,就会有起码三四只手洞穿自己的身体,甚至挖开他的脑壳,把他的脑子当猴脑给吃了。
即使知道外面可能有更多的手等待,可能底下是无尽的深渊,可能那个被自己砍掉手的“时醒”在等着他,他也没有选择。
玻璃窗在他猛烈的撞击下应声而碎,他的身体向外扑去,一个漂亮的前滚翻,身子就跃在了空中。
但他看到,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正铺天盖地地从上面直拍下来!
那手实在是太过巨大,路早白的眼前瞬间就黑了,只感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接扑入了他的口中,把他的喉咙都熏得发了甜。
他落在地上的瞬间,那巨手,也随之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