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其实他是有些生气了的,当梁梁梗着个小脖子冲他叫“夔泽彦你就是老牛,我就是嫩草,什么欺,就是吃,你老牛吃了嫩草还不够,还想吃芬蕾”,尤其是那句“还想吃芬蕾”,话一出,他的气就起了,而且后头的那句“花心的老牛不许亲”更是火上浇油。
可后来他的小丫头承认吃醋,大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脆生生的说她信他,夔泽彦的气一下又全没了。
现在想想,从认识起,他们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他被梁梁气得火冒三丈、刚想要发火或是刚刚发了一点儿小火,小丫头态度一转,不是哭就是主动认错儿,整得夔泽彦硬生生的没了脾气。
当然,让夔泽彦失眠的可不仅是这些,而是梁梁的那句“我应该感谢曹芬蕾,因为没有她,我可能还要再等些时候才能这么明确的意识到,我是如此爱你。”
夔泽彦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他也没想到自己原来也是免不了俗的,当他听到他的小丫头无比清晰、一字一句的说出“我是如此爱你”,夔泽彦的心都要化了,这句话的杀伤力,可比单单“我爱你”这三个字来得更强,更震动他。
夔泽彦一直知道他的小丫头是个活得可以用洒脱来形容的人,但这段时间下来,梁梁还是让他觉得出乎所想,他的这个小丫头,活得豁然而朴鲁,对夔家,她看人看事达观,心里有数却并不点破,一副嘻哈样子;如今面对曹芬蕾之事,不喜就是不喜,难受就是难受,无一矫揉造作,无一曲意扭捏,而明明自己委屈着却认着错儿、红着眼儿对他说别离开她的小样子,更让夔泽彦真真是又心疼又觉愧疚。
把他的小丫头更搂近些,夔泽彦贴上梁梁头顶来回的轻轻、轻轻的蹭着,怀里的小丫头似被扰着了,又似本就睡得并不实沉,眼睛开了条缝儿的抬头,扁了扁嘴儿,竟哑哑的冒出了句“夔泽彦~你别离开我~…”,然后就开始极微细声儿的啜泣起来。
一声似求似乞的“别离开我”和半睡半醒里的啜泣听得夔泽彦心上一阵阵的酥软无力,半坐起身把他的小丫头整个抱到自己身上,梁梁也自动跨趴过来,紧紧、紧紧的环搂住首长同志,小肩头还在耸。
“丫头乖,我不离开你,别怕丫头,我不会离开你,别怕,我在这儿呢,嗯?我抱着你呢,啊,别怕。”
听话的点点头,梁梁偏过脸儿,慢慢安定下来,可手臂仍使力环着,人像是又要睡过去,又亲又拍抚的不停轻哄着,直到小丫头又入睡,夔泽彦仍未停下手上的动作。
“傻丫头,就这么个你,我还能舍得去哪儿。”
梁梁在单位有个特要好的同事叫韩葳葳,只要两人同时去学校,中午总一起去食堂,连吃饭带聚聚。
“哎梁梁,你婚宴的酒店订了吗,这都得提前一年半载的呢,你离结也没几个月了吧?”
“我也不知道呢,都是我婆婆和我爸他们包办的。”
“你可真好命,我那时候儿没把我俩累死,什么都是我们自己操办的,哪边儿家里也指望不上。哎你婚纱怎么打算的呀?是租还是订做呀?要是订做的话现在就得去看啦。”
“陈岑她们说送我,这个也不用我操心了。”
“梁梁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呀,就是个太后命儿,万事不操心。”
“呵,有人管我还费那神去干嘛呀,反正我也不挑,他们整什么样儿我就什么样儿结,关键是这个男人对我心意就行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只要你嫁的这个人你没话说,别的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
“是呀,你看你和姐夫,当初是什么都没有,那时候身边儿说这说那的还少啊,可是你的选择经过时间验证是没错的呀,姐夫能干又顾家,你看你们现在,还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