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巍的师尊,姜玉卿名义上的师祖!
姬春臼呼吸更加粗重,似乎不愿提及此人,闭上眼睛:“还有吗?”
兵部尚书杨铎跪行三步:“姜玉卿已经自称秦王,率百万大军反周,兵峰直指大周腹地!”
“还有吗?”
姜玉卿从妖丘返回,造反是难以避免的事,姬春臼能理解,只是呼吸更加急促,脸色犹如斗败的公鸡,狰狞且可怖。
兵部尚书不解,擦擦眼角:“好像……没了!”
“不可能!”姬春臼重重摔着龙袍衣袖,“姜玉卿不可能不传檄天下,这小子山贼出身,最会玩花花肠子,朕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令狐丕忽然站起,叹了口气,递上一封檄文:“西秦檄文,已传遍天下!”
姬春臼背过身:“念!”
令狐丕沉默半晌,扫视过满殿公卿的目光,不得已只好念出:“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然朝廷……”
全篇不带一个脏字,却将满朝文武骂的狗血淋头,好似个个都是酒囊饭袋,奸佞虎狼之辈,陷害忠良之徒。
全篇没有说大周天子一个不字,但明里暗里却将天子比作昏庸无能、昏庸无道、荒淫暴虐、下贱至极的君主。
“呵呵……”
姬春臼反而冷静了下来,檄文文笔不错,但没有过分的花招,没什么意思。
谁料令狐丕艰难的又递上一张字条:“这、这是姜玉卿手笔,与陛下言,臣本不愿拿出,但不敢欺君!”
说完,低着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念!”
姬春臼冷笑,天子之尊,金口律令,无人敢违逆。
“这……”
令狐丕脸色大变,满殿公卿也是脸色变了又变,姜玉卿亲笔,陛下不该亲自阅览吗?臣下如何念?
“念!姜贼有何言语,朕不可与众卿同观?”姬春臼再次下令。
“臣……绝不让陛下受辱!臣万死!”
令狐丞相一头撞向旁边柱子,“冬”的一声,很轻,但“弱不禁风”的大丞相昏死过去。
姬春臼瞥了眼左丞冯嗣虎,老冯怔了一下:“臣……”
眼睛一翻,仰面昏厥。
下面轮到中丞刘光时了,老爷子可谓两袖清风,刚正不阿,姜玉卿的字条上什么内容,他没看过,捡起就要念出,忽然眼神一直,也昏死过去。
“一群老奸巨猾的东西!”
姬春臼再也顾不得矜持,亲自捡起纸条,只看一眼,就觉一阵天旋地转,纸上只有几行字:
“姬春臼,老子一巴掌拍死你个智障儿,下贱昏君,大周历代天子你最差劲,还杀我姜玉卿,你有那个能耐?你来西秦试试,老子卵子给你捏碎!洗净脖子等着老子的刀吧!先杀你,再睡你的后宫,强了你的皇后!”
试问,天下何人敢如此无耻粗鄙的辱骂天子?
你不要脸面了?
你不要诸侯王的威严了?
你不要西秦之主的尊严了?
做为大周天子、中土皇朝的九五之尊,完全可以忽略这种市井泼皮般的谩骂,但……对方不能是姜玉卿。
大周天子此刻只觉自己的威严被践踏成了尘埃,喉咙一甜,一口积郁的鲜血勐的喷出,仰天咆孝:
”姜贼!朕姬春臼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