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刚想说话,独孤湘却拦住他,顺着那旅帅的话笑道:“可不是怎地,爷爷叫我们来此和他汇合,不想却遇到了尔等,闲来无聊,拿你们耍耍乐子。”
那旅帅面露谄媚,道:“女侠好诙谐,和我们耍着玩呢,只是二位忒也的大胆了,万一被弓弩伤着可如何是好?”
独孤湘道:“放屁,你等这点微末工夫怎伤得了本女侠?”
那旅帅忙道:“是,是,万幸小的们学艺不精,没有伤着贵人。”
独孤湘笑着拍拍他的脸道:”我们来的晚啦,遍寻找我爷爷和高参军不着呢,你知道怎么寻他们么?”
那旅帅为难道:“这小的可不知,高参军只教我等在此等候,可没说去了哪里。二位何不也在此等候?”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鸣镝响箭,江朔知是杭翰发射的信号,对独孤湘道:“又有人来了。”
说话之间却见又来了一标玄衣黑甲的曳落河武士,只是这些人衣甲虽与曳落河一般无二,但手中挥舞的武器却是各色各样,骑的马也毛色驳杂,品种亦不一而足,不似这队曳落河所骑都是河东骏马。
见这队武士虽然人数众多不下两百人,却不甚齐整,看来不甚曳落河中的精锐,朔湘二人倒也不惧,独孤湘闪到那曳落河旅帅的背后拿住他的大椎穴,心道:若是彼等射箭就拿他做肉盾。
江朔则腾空而起向领头的一名带着金色面甲的骑士飞扑过去,岂料那武士见了他非但不避,反而催马向前,喜道:“江少主,好久不见,你果然来松漠了!”说着拿下面具,却是契丹少主,崇顺王李怀秀。
江朔见是怀秀,凝掌不发,落地道:“怀秀,我正到处寻你,没想到却在此处相遇。”
李怀秀也跳下马来,双手抱住江朔道:“早听说你要来松漠,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说着向江朔挤挤眼睛。cascoo.net
江朔知道李珠儿是反间之事仍是部落内的机密,李怀秀示意他不要说穿,当即也不提珠儿,也不问她在何处,只是道:“曳落河分成小股向松漠渗透,我原来还担心你们,不想你们倒有扮作曳落河的妙计扰乱彼等。”
李怀秀哈哈大笑道:“只许他安禄山用计,就不许我们契丹人有智谋么?”
江朔道:“你的胞弟杭翰也在此间呢。”
说话间,杭翰早已下树向他们奔来了,向着李怀秀单膝跪地,以契丹语问安,李怀秀忙将他搀起,道:“舍弟不会汉语,江少主,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独孤湘道:“嘿,他们两个,一个说汉语,一个说契丹语,却居然也能交谈,可热络呢。”
李怀秀道:“这位不是静乐的从妹,湘儿姑娘么?”原来他在范阳卢家见过湘儿和她爷爷,只是当时不知他二人是武林高手。
江朔忙介绍道:“这是我妹子独孤湘,她爷爷便是赫赫有名的追云逐月叟,独孤问前辈。”
李怀秀道:“原来那干瘦的老者竟然是中原三子硕果仅存的追云叟,湘儿姑娘幸会幸会。”说着向独孤湘抱拳行礼,赵蕤携白猿隐遁山林之事,世人多不知晓,他天宝二年失踪之后,旁人都道他不知死在那个隐秘偏远之处了。
独孤湘却叽叽喳喳将二人如何救了塔里古,如何遇着杭翰,如何在松林中搜寻前进,如何见到树上刻的褚特部的求救信号,才找来这里,井宽仁之事与契丹人无关,因此她隐去不讲。
李怀秀听她滔滔不绝,连珠价地将往事说来,甚觉有趣,不禁莞尔,待她说完,笑道:“湘儿姑娘有所不知,这刻印就是我等所留,契丹文字简略,各部刻印多被高不危老贼破解了,因此我们故意留下有残兵躲入黑林中的记号,为的就是引诱曳落河武士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