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今天张的皇榜看了没?”
“怎能不看,没想到皇长子居然被立为太子!”
“皇长子是嫡长子,立他无可非议啊!他和当今皇上一样节俭,而立之年还只有一个王妃,比起二皇子要强很多。”
“嘘,小声点!立储大事,居然建康王都告病没有上朝。听说建康王被软禁了,任何人都不得接见。”
“皇上恐怕是担心建康王位高权重把持朝政,影响到太子。”
“废话,这一点谁想不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建康王要是心怀不轨,早几年他就做了,现在已经六十多岁,这个时候是不是迟了点。建康王膝下无子,喜爱三皇子是天下皆知”
“这才是关键啊,文兄干一杯,我们这样的小吏还是不要私下议论朝中大事为好。”
“张兄说的是极,来,喝!建康王怎么会无子?”
“管他呢,也许是那玩意不行,他上沙场争战在行,可要说到这方面,不一定如兄弟与我,哈哈”刘林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小二上前亲热的招呼,刚才窃听对话的两个人在里面的雅间里,似乎两人都是京城官场中的小吏。
刘林点了三大碗牛肉面,刘腾和江惜然吃的都很香,可惜然这样一个小女孩的饭量哪及刘腾,她端到碗便将面中的半份牛肉夹到了刘林的碗中,那半份面条都夹给了刘腾。
刘腾似乎已经习惯,谢都没谢狼吞虎咽将面条全部吞食。刘林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给他夹菜的礼遇,这一生中他没有亲人,可在惜然与刘腾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刘林后悔自己没能认真的对殿试的题目,哪怕就是自己会被卷入争储的风波,也应该混个一官半职,让他们过上几天不受穷的好日子。
雅间里的两个身着七品浅绿色官服文吏酒足饭饱走了出来,刘林看到他们二人又想起了,现在立了太子,并没有出现血雨腥风。李阳已经离开了南都回到湖州,建康王也被圈禁了,孙思雷难道就是圈禁建康王的人?建康王在京数日,便尝试了杨义与孙思雷的两人背叛,现在他是不是心灰意冷?孙思雷他是皇帝的人还是皇太子的人?
三人回到了宝杏客栈,这里已经接近了城北卫所的位置,这里晚上没有南都城中心的华灯似锦,只有乡村般的冷清孤寂。除了天空中星星闪烁着亮光,周边的坊间民宅早都熄灭了***。
三人都睡不着,点着一盏昏黄油灯,围着古旧的方桌而坐。就一间房,这间房每日仅需要交五文的租金,刘林真想不到他二人居然能在这繁华的南都城内找到这样便宜的客栈。
这几日刘腾是夜夜打坐,惜然就睡在里面的那张床上。今夜三个人,便不好住宿了。
刘林想要找店家再添了一间房,可他发现了就这样的一间小客栈,也住满了贫寒的士子。客栈的最后一间房也让别人订了,三人个只能窝在一间屋里。
“花花,你去睡吧,我和刘腾一起打坐,我也该多练练功了,说不定我以后大功告成,也是条出路。明天我们就回柴桑吧,我得找个事做。”刘林说。
“公子,不,大哥你考了三天,身子肯定很乏,你睡床上吧。”惜然说着环望着小小的一间客房,这里哪里还有方便她睡下的地方?
“别争了,大哥让你跟着受苦了,去睡吧。”刘林拍拍惜然的小脑袋说。
“大哥,你说明天就回柴桑?你不等放榜了?”刘腾刚才闭目养神,听刘林说要回乡,才睁开眼睛惊问道。
“不等了,肯定中了不!”刘林叹道。
惜然也劝刘林说:“大哥,再等等吧,十日后放傍,这些天我可以和二哥一起出去做工。”
刘林心想,中进士的可能性很低了,不过还要等一等,刘腾和惜然一定都不死心,他心里的好多话都不方便对他们说。
“那就等等吧!”刘林的心中存在着一丝的侥幸,也许矮个子中选将军,说不定还能像柴桑进学那样,得个末名。
“不过,花花,我不要你去做工,我去给人家抄书吧。有刘腾和我两人出去做点零活,自然就够我们在这间客栈的开销。明日看能不能再要一间房。”
“大哥,我闲着也没事,我可以给客栈里的客官们洗衣服,我洗的可干净了。你和二哥”
“你叫刘腾二哥?”刘林在惜然说了两遍二哥后才想起来问。
“不对吗,我都已经敢叫公子您大哥了,您的结义兄弟自然是我二哥,二哥对我很照顾的。”惜然肯定的点了点头说。
“好啊,我们以后就是三兄妹,刘腾你说呢?”刘林开心的笑了,这还是自从文院殿试出来后,第一次展开幸福的笑颜。
“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刘腾说。
刘林看着江惜然问:“你呢,也听大哥话吗?”
“恩!”
“那还不上床去睡觉?”
“大哥,你”惜然在床上睡的很不安,时不时的偷偷从被子里掀起一个小角偷看着静坐运功的刘林和刘腾。
刘林进入了深度的冥想之中,他感觉到坐下的地板似乎都不存在了,自己就仿佛是在万里无人的旷野之中。天上挂着一弯新月,繁星的光辉足以掩盖新月的姿华。
指上的翡翠戒指让他能够感受到天地间充沛的神秘力量涌入他的身体,在他的筋脉中奔流不息,最终从他的右手食指溢出,全数灌入了手上的翡翠戒指中。原来这枚戒指还有这样特殊的功效。
刘林的脑海中非常的清晰,在运功冥想的过程中,他的五识是关闭的,他只能感受到自然环境中本源的存在,如同置身一个封闭的清静世界中。冥想让他逃离了听觉、视觉和感觉等器官过于敏锐而带来的烦恼与负累。而冥想,让他就像是一个不用知会冷暖的胎儿,感觉到浑身都在这这片清静中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