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
又在东宫坐了一会儿,徐孝德走到崇文馆,颜师古正巧不在这里,张大安整理着这里的书卷。
“大安,老夫有事问你。”
阳光从崇文馆的窗户洒入,干净的地面整洁的书架,让这里多了几分祥和,不再是以前那般阴冷。
“徐长吏有话直说。”
徐孝德开口问道:“老夫听说你的父亲邹国公是张阳的老师?”
张大安点头,“是父亲的弟子,更是我的兄长。”
“想来你也可以去骊山。”
“嗯,确实可以进骊山。”张大安解释道:“以前会经常去骊山,最近倒是去得少了。”
“老夫只是在骊山外站了半晌便被一群孩子给打了出来。”
张大安皱眉道:“骊山有工厂,而且有很多买卖都是独一份的,又是公主的封地,会有防备也是当然了。”
“老夫乃正人君子,岂会图谋他们家产。”
看了一眼徐孝德,张大安又道:“今天龟兹的王室就要被押送到长安城,徐长吏若是得空,不如随我和太子一起去看看。”
徐孝德板着脸,还是对骊山的事情不死心。
见他没有回话,张大安走到崇文馆外,太子也还正好从东宫出来。
张大安又道:“此刻应该是到长安城了。”
李承乾加快脚步,“随孤一起去看看。”
俩人离开皇宫,一路从朱雀门走出,路过弘文馆和国子监,再走过平康坊,眼前就是外交院。
外交院置办的房子很大,而且就在长安城的东城门的主街道上,光是这个位置就可知张阳为此花了不少银钱。
为了建设礼部,还置办了一个外交院,足可见张阳对此的重视。
张大安看了看街对面的驿馆,“太子殿下,我们不妨去驿馆中,站在此处人太多了。”
“也好。”
李承乾跟着张大安走入驿馆中。
太子和张大安的一言一行,长孙冲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自从张阳成为东宫少师之后,太子便开始疏远了自己。
长孙冲心中烦闷,又看到太子殿下和张大安走得这么近,这个大安不是个傻子吗?
龟兹王室刚刚进了城门,就引来一片议论。
长孙冲沉下心也走入驿馆中。
和这里的小厮打听了一番,得知太子和大安在二楼,便也走了上去。
二楼有个房间,在这里可以俯瞰外交院前的场景。
“太子殿下。”长孙冲开口行礼。
李承乾回头看了一眼,“许久不见了。”
长孙冲又看了看一旁的张大安,他走上前道:“眼下龟兹使者刚刚押入城门,就快要到了。”
李承乾低头看着外交院,此刻外交院外走出了不少人,看到许敬宗,张大象和张大素。
“大安,如今你的这两位兄长倒是威风不少。”
大安回话道:“对外,礼部官吏代笔的大唐的态度,礼部开辟外交院也是为了能够灵活地使用人手,除了在登册在桉的官吏,外交院还可以自己向外招人,前些日子就听兄长说外交院额外招收了二十人。”
从外交院走出来的官吏和人手,除了正式的礼部的官吏,还有不少穿着儒衫的文人。
看着一队队人手足足有近五十人。
他们整齐站在外交院前,正看着押送龟兹王室的人到来。
李承乾心中满是好奇,“这是外交院第一次向外显露自己的手腕吧,张阳还真是心中有大略,开辟了如此府衙,以后大唐的邦交事务也会和律法一样,成为重中之重。”
长孙冲低声讲道:“如此铺张,若是做不出什么成果,也会被人笑话,听弘文馆的人都有议论,说是外交院的人手也有三教九流之辈。”
张大安讲道:“确实也有三教九流之辈,其中不乏走卒贩夫,也不乏与关外人做买卖的生意人,更有来往长安城与各地的脚夫。”
李承乾的目光放在一驾驾囚车上,在街道两旁的议论声中,就快到了外交院前。
长孙冲开口道,“能够让外交院任用之人也该是有学识有见地之辈,不该是这些人。”
闻言,张大安拱手道:“在下以为长孙公子此言不妥当。”
这个张大安举止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不过他的言语顺畅很多,不像以前那样说话磕磕绊绊。
被眼前这个傻子否定,长孙冲心中的烦闷越重,朗声道:“要是这些乌合之众也可以为社稷做事,那要朝中官吏何用?”
“长孙公子此话未免有些偏执了。”
张大安看着窗外解释道:“比如与关外有买卖来往的生意人,他们可以从今年的气候看出突厥的马儿是否强壮,该要多少银钱去买,这是他们的本领,他们更了解突厥人的性情和习俗,光是这点朝中不少人都不如他们。”
“虽说只是经验之谈,但也可为外交院种种举措作出提前的布置,再者说那些各地的脚夫,他们去过的地方很多,见识过很多地方的真实情况,他们的见识和经验都是宝贵的。”
“人到了。”
李承乾打断两人的谈话。
一直等这些囚车到了近前,张阳这才从街道的另外一头匆匆赶来。
许敬宗,张大象,张大素看着张阳一路跑来,还没有穿官服,都是阵阵无语。
张阳一手提着菜篮子跑到近前,“耽误了,耽误了。”
许敬宗无奈摇头,“还以为张尚书不来了。”
张阳擦了擦手,“今天的鱼很是不错,我多买了几条好鱼,等结束之后你们都带一条回去。”
张大象看篮子果然有几条活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这就是礼部的领头人吗?这就是你许敬宗说的未来吗……
再看眼前,囚车一驾驾在外交院前停下。
许敬宗正要开口,就听到囚车上的西域人先开口了,他用西域话语大声说了好一会儿。
张阳把菜篮子交给一旁的文吏,“帮我拿一下,这鱼很鲜活小心它蹦出来。“
张大象痛苦地扶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