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手执朱笔,今年又是大丰收,心中喜悦,在各府的奏章上批下御笔,命各级州府再加大力继续推广双季稻。
高怀入内躬身道:“陛下!碧霞宫的张公公求见!”
李承哦了一声,心中纳闷,这个长孙云露才从长孙家回来,怎么自己不来,却派了一个太监过来。
“宣!”
碧霞宫执事太监张公公颤颤入内,伏地道:“娘娘从长孙府回来带回一个名宿,叫杨露蝉,说是要举荐给陛下,命奴才带来,如果陛下不见,奴才这就去打发了。”
李承道哦了一声,难道是一个想吃千叟宴的家伙,看在长孙云露的面子上,这个人情自己给得起,但也太郑重了吧,这事说一声就行啊。
“宣!”
高怀大声高唱:“宣杨露蝉进见!”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承道继续看奏章,头也不抬就说道:“千叟宴还有一些时期,到时朕就命人给你一张请帖吧。”
高怀上前,低声道:“陛下准了,还不谢恩退下!”
陛下忙得紧,哪有时间和他说这些不痛不痒的事。
杨露蝉站起身,哈哈大笑!
高怀吓了一跳,急道:“小声点,别惊觉了陛下!”
李承道皱皱眉,抬头看了一眼杨露蝉,此人白须红面,身着八卦道服,看上去已过知天命之年,但双眼如星,皮肤红润,站在那一股傲然之气扑面而来。
李承道眉毛皱得更紧了,不是长孙云露的面子,立马轰了出去。
“你笑什么?”李承道继续执笔,冷冷说道。
“我笑陛下也不过是一狂傲少年,其实并无长处,遇人而不知!”
高怀吓了一跳,从跟随李承道以来,还没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如此说话,张口就叫道:“来人!”
张公公更吓得体如筛子,面色惨白,急伏地请罪。
李承道摆摆手,制止冲进来的带刀侍卫,淡淡道:“哦——那你说说看,朕是如何狂傲又遇人不知!”
“陛下远不过而立之年,安邦定国、远征夷族,大唐举世之盛,前无哪代明君可比,但却不知道平安之下,暗流涌动,不思良才治国,却整日只知道如何挣钱,这是商人,商者乃下品!”
这是说自己不像个皇帝,只像个不入流的商人,对这些老祖宗,李承道一个现代人自然没话说。
总不能拉低自己的智力去与他争个长短吧。
“说陛下遇人不知,草民乃济世之才,有安天下之力,陛下却视而不见,陛下这不是遇人不知又是什么?”
好狂妄!
李承道反而喜欢,历史上有才的人都是这么狂,因为他们有资本,没有资本的自然狂不起来。
如果他真有才,这次就饶了他的不敬自己的罪。
“原来长孙爱妃是为朕举贤来了!朕到想听听,你有什么才华!”
“陛下眼中盛世,其实也未必,陛下征讨无数,杀人无数,且不说我汉人天下,单说外族虽然表面臣服,但未必不暗中有图谋。试想……谁会愿意本族永远臣服外人之下!陛下看到的是天下太平,而草民看到的是天下乱象。”
居安思危,这确实有点对,李承道:“既然你有此想法,你以为朕应该如何?”
“陛下如今的土地之广,疆域之阔,奴下族类之多,远胜以往,如果再以前人之法治国,则祸事不远,叛乱必生!”
李承道点点头,他这是要改革,心中赞许。
“草民以为!天下可分数个军区,收大将之兵权,统归朝廷,州无兵只有治民之权,此法当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