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众乙:“这哪跟哪啊,疯魔这个病能传染嘛?”
“快点啊,磨磨唧唧的,跟本教主上。”
魔教教主一人冲到前头,大踏步朝北门走去。
迈着魔鬼的六亲不认的步伐。
跟在梁从政身后的四个魔教徒,张着嘴,硬是说不出话来,一脸惊愕。
王希孟忙着照顾官家他们两个,庄知府小跑着进来小声说道:“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魔教教主带着几个人要进城?”
什么?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王希孟怀疑知府说是不是在说笑。
“双方刚大战一场,现在却要过来敲门进城?脑子坏掉了吧?庄知府,你确定?”
“官家他们还没苏醒,依本官拙见,不开……”庄知府正要继续,门口通传急报来了。
“禀知府,城墙外面有一个自称魔教护法的人,说有要事相商,这是他射进来的信函。”
军士递上一支箭矢,箭身绑着一个小竹筒。
庄知府展信细读,很快改变了主意。
“王希孟,你们也看看。”庄知府把府衙通判,参军等官吏叫到一起。
众人这才得知魔教教主犯了病,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连自己人都杀。他要是进来,会不会再增无谓的死伤?”王希孟还是有些不放心。
“下官认为有诈,庄知府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比较好。”判官还是坚持他的看法。
“走,去北门看看再说。”
几个人来到北门城楼,听到有人正在用力锤击着厚重的大门。
“何人是护法,还请相见一叙。”庄知府大声喊道。
梁从政从门洞里走了出来,仰头拱手道:“本人正是魔教右护法,教主犯病,执意要进城,还请行个方便,因为他发疯我们已经平白无故折损十多人。”
“你们一共几个人进城?”庄知府想搞清楚人数,几个人倒也折腾不了多大的事。
“我们五个人相互照应一下,等他恢复清醒了就回去,绝不打扰贵部,如何?”
王希孟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你们教主这个病一般多久恢复清醒啊?”
庄知府等人都认为这个问题问的好,看着下面的梁从政,要是两三天恢复正常,那就皆大欢喜了。
“这个,不太好说,时长时短,不一定,教主犯病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所致,并不是一般的疾病……”梁从政苦涩回道。
“走火入魔么?万一他一直这样疯魔下去,咋办?”
“没听说走火入魔了还能治好的……”
庄知府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反对引狼入室。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皇上恢复需要时间,他作为知府得最大限度争取时间。
要争取时间,这个魔教的麻烦就得解决。
不就是进城逛逛嘛,几千军士加上二十万百姓,还干不死一个疯子?
我劝你大气点,我劝你善良,嗯嗯,就这么定了。
“王希孟,你下去打开城门,带他们进来。”
“啊?……哦,收到!”王希孟盯着庄知府坚定的眼睛,秒懂,转身下楼了。
听到门栓抬起的声音,梁从政喜道:“教主,门这就开了,我们一起进去……”
靠近教主的梁从政刚走在教主身前引路,突然感觉到一股暴戾气息袭来。
“本教主要一个人进去,你们都回去,千军万马我独往,取敌人首级,如,如探囊取物。”
双掌朝两边拍去,激起尘土飞扬,除了梁从政,其他几人已经东倒西歪,恐惧地望着教主。
退后三步靠着墙,卸掉了教主巨大的掌力,梁从政见到城门已开,只得拱手送他进了大门。
王希孟看着那个护法:“你们几个不进来?就他一个人?”
老脸一红,梁从政道:“教主只让他一个人进去,我们先回去了。”
“……”这什么操作啊,王希孟挥手示意关门,这个什么教主自顾自地已经朝城里跑去了。
内堂。
赵佶缓缓睁开眼睛,呼吸之间,五脏六腑传来一丝丝剧痛。
没死就好,差点被自己玩死了,现在是呼吸都带着痛,赵佶嘴角浮现一丝惨笑。
内力尚在,稍微放心了一些,以后再慢慢恢复实力吧。
烛光婆娑,寂静的夜里,赵佶轻微的动静,惊醒了困得不行的王希孟。
“官家,官家你醒啦,太好了,来人啊!”
王希孟大喊道,一跃而起站到了赵佶床铺前。
“情况怎样了,王希孟。”赵佶嘴唇干裂着,说话有些费劲。
侍女乖巧地端来温水,拿来丝绢,服侍着赵佶。
“敌人退了,不过,不过他们的什么教主非要独自进城,这不让他一个人待在大牢里,好吃好喝供着呢。”
抬头看着四周,再掐了掐侍女洁白的手臂,带着温度啊,房间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道,自己没做梦,这王希孟说得都是哪跟哪啊。
侍女服侍完退了出去,王希孟只得从头讲起。
“你们做得很好,先把魔教教主关起来再说。敌军还有最新动向吗?”
“听斥候回报称有红巾军大部队朝常州开进,估计天亮就到了。估计还有一个时辰。”
“你们坚守城门就好了,对了大夫怎么说得?”赵佶第一要务是养好身体。
“大夫说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彻底恢复。外伤七八天可以痊愈,内伤需要时间调理,开了一堆药,喏。”王希孟指了指靠墙的一排箱子。
“苏子元呢?”赵佶关切道。
“他小子命大,跟您差不多,在养伤呢。”
房间里只有王希孟陪着赵佶,屋外不时有巡逻的脚步声响起。
“你刚才说那个狗屁教主神志不清,到处乱窜,是因为桃娘才被你顺利引到大牢里面的?”
“可不嘛,非常棘手,他实力极高,很怕他不受控制伤害到百姓。后来无意中他看到刘贵妃的画像,一直叫圣女来着。”
“圣女?接着说。”魔教作为一个宗教门派,搞不好是个神职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