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前逛了会儿,聊了会儿天,只见痴能大师带着些微妙的表情回来了。
“阿弥陀佛,徐先生果然回来了!公子真是有缘,不过徐先生正在闭门诵经,恐怕不便打扰……”
痴能大师有些尴尬地对陈铭和郑焕说。
“哦?没关系,我们就在这儿等,不会打搅先生的。”
陈铭说着,向郑焕使了个眼色。
郑焕早有准备,拉着痴能的手又塞进一块银子。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看公子如此虔诚,贫僧就陪公子走一趟吧!”
痴能大师洒脱地一挥手,银子不见了踪影,他再次恢复了双手合十的庄重形象。
两人跟随痴能大师穿过曲折的走廊和殿堂,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禅房。
到了禅房门口,果然看见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一位中年仆人,垂手肃立。
“这两位便是贫僧刚才通报的陈公子,是前日那位朱公子的朋友……”
能痴大师将陈铭郑重地介绍给他的仆人。仆人一听,立刻露出庄重的神情,恭敬地说:“公子安好!我是徐安,请公子稍作等待,我家主人吩咐,在他诵经时不可打扰。”
“这是应当的,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会儿,没问题的。大师您事务繁忙,就别在这里耽搁了!”陈铭微笑着对徐安和能痴大师说。
能痴大师听后,又客气了几句,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禅房,留下三人门前等候。又大约等了半个时辰,禅房内传来一声“当”的磬响,诵经的声音也随之停止。
徐安进去通报后,便敞开了禅房的大门,躬身邀请陈铭和郑焕进入。陈铭走进一看,禅房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个人,大约三十多岁,留着三缕短须,显得很有风度。
“徐先生安好!”陈铭和郑焕上前一步,急忙行弟子礼问候。
“抱歉,抱歉,让陈公子久等了,因为我家人生病,每天需要我诵经祈福……”徐先生起身回礼,歉意地对陈铭说。
“先生太客气了,为家人祈福是本分,理应如此!”陈铭闻言心怀理解,真诚地说,没有丝毫怨言。
徐先生随即招呼两位客人在旁边的蒲团上坐下,并吩咐徐安赶快上茶。“这里是禅寺,条件简朴,二位请勿见怪。”
“先生客气了,随遇而安,反而更能体验其中的乐趣……”一番寒暄后,徐安端上茶水,陈铭不再客套,直接进入正题。
“在真人面前不说虚话,徐先生在书信中想必已知我此行的原因,我是诚心邀请先生的!”陈铭边说边起身,严肃地站在徐霞客面前,再次行弟子礼。
“唉!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按情理本应答应公子,但我家中近期有事,且志向并不在此,所以……”徐先生客气地回应,但坚决而礼貌地婉拒了陈铭的邀请。
陈铭闻言一怔,但随即明白,连朱公子请他做老师他都不愿意,恐怕是真的没有这个兴趣。郑焕也看着陈铭,满脸失望,看徐先生的样子,他是心意已决,不好劝说。
这位徐先生家是江南的大家族,不缺钱财,不能用对付能痴大师的手段。郑焕想到这里,有些无计可施,无奈又期待地看着陈铭。
铭公子肯定有办法的!
陈铭想了想,笑容满面地对徐先生说:“我知道先生热爱山水,志在山水之间!但先生可知道,除了九州华夏的三山五岳,还有更美的天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