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东西收拾一番,很快在空地上搭起了简陋的帐篷,再生起火,将食物捡回来,洗一洗还能煮来继续吃。
天色渐渐地晚了。
大家本不是会惧怕黑夜的人,但是今夜却似乎格外的不同,他们看着不远处的黑暗,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对着他们张开了,所有人都忍不住将心高高悬起。他们大约明白,为何雍城地动以后,无人再敢回到城中去了。面对死亡,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黑暗中,只能听见火焰噼啪的声音,其余的却是再也听不见了。
徐福抬起头,扫过他们的面孔。
他们的面孔都是紧绷着的,哪怕是距离地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他们也依旧无法彻底放松下来了。
一种低落的情绪,在无形之中笼罩住了他们。
徐福知道这样是很糟糕的。但是要怎么解决呢?徐福头疼地皱了皱眉,只觉得眼前更晕了。
此时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出声道:“都尉,都尉能卜筮出……今夜还有地动吗?”此话一出,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徐福,他们的眼底明晃晃地写着期待。
可以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此时他们所有的精神寄托都在徐福的身上。他们都听说过徐福的名声,甚至有人见过徐福的玄妙之处,在面临地动的时候,他们也只有相信徐福了。至少还有个救命稻草可以抓住……不管真与假,这时他们都不会在意这些。
徐福心中一动,他嘴上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驱逐他们身上的阴霾,最有效的手段,便是给予他们希望。自己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做这个吗?
徐福沉静地点了点头,许久之后,人们才听见了他应声道:“好。”一个无比简短的字,但是却比什么都来得要让人心安。
徐福注意到他们或轻或重地舒出了一口气,更加面无表情了。
只有当他表现得面色如常,万分镇定的时候,才能也将这样的情绪传达给他人。
果然,没一会儿,当他们看见徐福的神色之后,便陆续放下了不少的心。
燃起的火堆渐渐旺了起来,周身得到温暖的众人,面上的疲色渐渐退去。
徐福看向了一旁的蒙恬,“蒙将军,不如我为将军看一看伤?”
蒙恬犹豫一下,脱下了身上的布甲。
徐福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药袋里,找了些涂淤伤的药,给蒙恬糊在了背上,那布甲有些破烂了,不过所幸为蒙恬挡住了不少的伤害,蒙恬身上的伤并不算重。
徐福给其他士兵也分了些药下去,不过他手头的药十分珍贵,加之易携带和保存,所以不能轻易给出去,后面徐福便打住了这样的举动,其他人倒也识趣得很,没追着徐福要。
夜空漆黑,无星无月,那股不安的气氛在徐福的插手之下,被深深埋了下去,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再次搅弄出来。
许是这样的夜晚太难熬了,有人又忍不住问徐福了,“都尉要用何法子来卜筮?”
“观天象,听地声,再辅以龟甲卜筮。”徐福嘴上道。但实际上他很清楚,这时候龟甲卜筮多半什么都卜不出来,首先,他已经身在其中,与自身相关的东西很难卜筮准确,其次,要详细得知余震在何时,余震是大是小,这样的本事不是他能拥有的,那是地震局才能测出的东西啊。徐福说的龟甲卜筮,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