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明白了嬴政的用意,嬴政将刘二尸体带来,便是光明正大找出背后指使之人。
他的目光在熊义和陈会二人身上梭巡一番,熊义面色正常,而这位陈郡守,却是脸色怪异,目光慌乱,嘴角紧紧绷着,那不正是紧张得过了头的表现吗?
是陈会?
徐福想不明白。他来到成都才多久?这陈会也是做了几年郡守的人,总不至于他在早膳时厉喝了他两句,他便要杀自己吧?恼羞成怒到这般地步,这陈郡守心气是得多小,才会做出如此之事来?
徐福想到了这陈会的来历。
他身后有两任主子,一个是假主子吕不韦,一个是真主子昌平君。
吕不韦如今已成丧家之犬,虽然吕不韦肯定很恨他,但不至于这时还有能力驭动陈会来杀自己吧?那昌平君,连面也没见过,何况万里之外,如何安排人来杀他?毕竟谁会提前知道,他来到成都以后,便会马上找一当地人,带自己前往都江堰呢?
两个可能性都排除,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只是陈会自己想要杀他。
徐福将目光投到了陈会的身上,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时间被这么多道目光盯着,其中一道还来自秦王,陈会心中压力如何大,可想而知。
“王上……”陈会开口,却一时间又找不到辩驳之语。
嬴政目光如刀,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若目光可以杀人,那他早已经将陈会切片了。
陈会顶着这样的目光,心中压力越来越大。
熊义是想伸手救陈会一把,但是他原本已经不招秦王待见,如今再出声来为陈会说话,在这蜀地之中,说不好最后他就跟着陈会一起去见阎王了。
“陈郡守无话可说吗?”嬴政沉声问。
见嬴政脸上怒气不再掩藏,那陈会慌到了极点,口中讷讷喊道,“王上,王上,这……这与我无关啊……”
“说无关,那便拿出证据来。这刘二乃你指派,他以前从未见过徐太卜,为何偏偏这次就起了歹心,胆敢谋杀秦国官员?一个与他从前未曾谋面的陌生官员!陈郡守说不出了吗?”
陈会被责问得满头大汗,郡守的派头丢了个一干二净。
若是嬴政说跪地求饶便可免他之罪,徐福毫不怀疑此刻陈会将立刻跪下来,狼狈求饶。
如此小人,怪不得与熊义家中交好。
而徐福此时也脑中灵光一闪。
他看着陈会紧张揪着衣袍的模样,不由问道:“陈郡守,你今日衣袍总算穿得整齐些了。”
陈会面色大变,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
而徐福也从心中确定了陈会派人杀自己的动机。
实在挺怨的。
不过是随口说了陈会一句,想要吓一吓他,却正好戳中了陈会的痛脚,想来是做贼心虚过了头,便寝食难安,最终决定杀了自己。
嬴政也发觉到了陈会的神色不对劲,于是问道:“他那衣袍有何玄机?”
徐福细细回忆起那日自己见到的景象,“衣袍领口散乱,左右衽都错了,出来时十分慌忙……”徐福顿了顿,那日陈会脖子上还有些痕迹,如今想来,似乎有些暧昧。
不对啊,陈会若是睡个女人,那有何不可见人的?
除非是他睡了别人的老婆,被自己一语道破衣衫不整,他就做贼心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