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见徐福进门来,他放下手中竹简,问:“可饿了?”当职一天,应该饿了吧。嬴政想。
徐福也不客气,点头,理直气壮道:“是饿了。”
嬴政当即吩咐内侍下去安排晚膳,“再等上半个时辰便可了。”说完他又指了指背后的围屏,“若是累了,便去休息会儿,寡人命人点了炭火,蜷在榻上也不会觉得冷。”
徐福点点头,绕到了后面去,其余宫人早是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
徐福惬意地在小榻上呆了多久,王柳就在殿门外被冷风吹得哆嗦了多久。
我就不信你不出来!王柳暗自咬牙,死了心地要等到人。
半个时辰后,内侍果然进来道:“饭食已备好,请王上用膳。”
徐福从小榻上下来,从宫女手中接过披风罩在身上,随后落后嬴政半步,两人一同走出了偏殿。
见到黑色衣角的时候,王柳便小小激动了一下,哒哒上前两步,却被身后那高壮的内侍一把揪了回来,“大胆!竟敢冲撞王上?”
嬴政和徐福从殿门跨出来,徐福没去看王柳,他现在满心都是晚膳。
倒是嬴政冷飕飕地瞥了一眼王柳,王柳顿时觉得双脚发软,他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太过莽撞了,于是不得不跪地请罪,“柳并非有意冲撞王上,请王上恕罪。”
就在他忐忑不已,身体都微微颤抖的时候。
嬴政看也没看他一眼,带着徐福走了。
半晌,王柳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徐福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
接下来几日,连续上演的都是这样的情景。
几天过去之后,嬴政倒是终于召见了王柳一次。这日徐福恰好也在殿中。
嬴政右手摩挲着桌案上的竹简,头也不抬地问王柳:“你所言祸乱,如何未见发生?”
王柳登时冷汗涔涔,“这……这定是有的。”他死死地咬住了牙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嬴政的面容,他害怕对上那双含着冷意的双眼。
“那祸乱在何方?因何事起?你可知晓?”嬴政的声音更冷了。在嬴政看来,王柳不过是个半吊子,偏偏还要与徐福争个高低,徐福同他前往加冠礼上,同出生入死的时候,王柳其人还不知是在哪个地方窝着呢。
就这样,也配拥倨傲之态?
王柳更加惊慌了,他哪里能在短时间内,卜出那样详细的信息来?
“不、不知。”王柳气息微急,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你现在认为自己是卜对了?还是卜错了?”
这句话哪里敢轻易回答?王柳自然是坚持自己所想的,但到如今,完全没有应验,他又怎么敢说卜对了?若是先认输说卜错了,他又怎么甘心?那时王上是否又会发怒降下惩罚,那也未知不可。
王柳心生一计,咬牙问道:“敢问徐太卜所卜,是否应验?”
嬴政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大胆,如今是寡人在问你。”
王柳死死咬着牙,目光定定地看着徐福,眼中还带着几分挑衅。他认为,若是他都卜错了,那徐福也一定不可能卜对。
徐福全然没有要避开王柳目光的意思,他直直对上,反问王柳:“你见过有谁说生马上就能生个孩子出来的吗?”徐福的目光里浓浓透着“你是不是傻”的意味。
王柳被气得够呛,想要问嬴政,那徐福算作是赢还是输,却又不敢如此问嬴政,他是真的心中对嬴政怀有畏惧。就好像动物天生惧怕自己的天敌一样。在这样一个时代,越是贵族世家,便越讲求等级制度。王柳在秦王面前,如何能不